外面阳光正赤。房间里却有些阴冷。
河岁村陷在沙发里。目光失去光泽只留下深邃和幽暗。
他整个人沉了下去。
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沦下去。
他之前还是太天真了……
天真的以为那不过是场意外。
天真的以为那么多人出事就是意外。只是父母不幸运。
还自以为是的…说什么…穿越者特性…太愚蠢了。
花山院彩夏,伊琥珀色都知道自己父母的死,是一场阴谋。
而自己则被蒙在鼓子里,现在才知道。
果然人这一生遇到最愚蠢的人就是自己。
算了,一切都交给花山院彩夏吧。
交给花山院彩夏,花山院彩夏不久后的计划实行,他就有机会亲手杀了这场阴谋的主谋。这多么完美啊。
完美个屁。
那个家。
那个家庭。
已经像从高空坠落的玻璃。
终结般……粉碎。
……
伊琥珀色从车库跟上来。看到破损的房门。挑了挑眉峰。
她推开河岁村家房门。
看到一个瘫躺在沙发上的少女。
她知道那是这个家的主人,河岁村。
伊琥珀色走过来抱住河岁村,把河岁村的头埋进她怀里。
“想哭就哭吧。不用压抑。老师知道村同学,很悲伤呢。”
河岁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伊琥珀色老师,有着广大的胸怀。她一副母亲照顾宝宝的模样,安慰抚摸着河岁村的脑袋。
最后伊琥珀色的额头靠着河岁村头发。
轻声说道:“哭吧哭吧。”
“有够无语的,你戏真多。”
河岁村挣扎着从伊琥珀色怀里逃出。然后粗暴的把伊琥珀色推到一旁。
“咦~老师都献身安慰了,村同学这是干什么啊?这是害羞了吗。”
“献身安慰?你是母猪教师吗?”
“哈哈,这还不是村同学,没把。老师才这样。”
“额…”
河岁村无语的摸摸鼻子。这是教师是该说的话吗。“粗鄙。”
“不管怎么说,老师都是真的关心村同学的。”伊琥珀色说:“谁叫你小子,刚才那副神情好像不在状态。”
“看来你是不知道你父母的事。老师又被你耍了一道了呢。”
河岁村起身离开。他来到玄关,把伊琥珀色没有关上的门。关上。
但门好像在报复他那一拳一样。怎么也关不上。河岁村只好放弃。
然后在玄关处,换上刚才没有换的便鞋。
换好之后,河岁村起身拿着一双便鞋,放在伊琥珀色脚边。坐回沙发上。
伊琥珀色边换鞋边说:“老师真的很担心你小子变怪物呢。”
“…怪物?”
真是莫明其妙的说法。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河岁村发现伊琥珀色小脑袋瓜子和昏空守岁一样。难以捉摸。
“没想到,欧巴桑老师都这个年纪了,心理年纪还像少女一样,还是有着莫名其妙的想法。”
“你都可以和人互换身体,变怪物又有什么不可能?”伊琥珀色摸着光滑的下巴沉思。
“不过…我说的不是那种怪物。而是…杀人…怪。”
“杀人怪?”河岁村重复伊琥珀色所说,疑问。
“嗯。杀人怪。”伊琥珀色肯定的点点头。
她不像是开玩笑,反而十分严肃认真的说:“杀人怪…人的一生只能杀死一个人,杀了他人就无法杀死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河岁村听懂了伊琥珀色所表达的意思。笑着说:“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都市传说?”
“你有今后都要背负…”
伊琥珀色还没有说完,河岁村就打断。
“我本来就在背负着父母。”
“不一样!不一样!哪怕你现实可以正常生活,但心里肯定不可以。”
“那又如何?”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河岁村说完。便不理会伊琥珀色。一个人独自上楼。
伊琥珀色默默的看着河岁村离去的背影。其实她说的没错。
人一旦越过那条红线,身为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被剥夺。
哪怕现实中没有变化。心理已经产成和常人不一样的变化,扭曲。
成为自以为是的更高一级的存在。
伊琥珀色目送河岁村上楼后。她躺在沙发上,面露凄凉,她感到身体的寒冷。她感到无能为力的悲伤。好像身处直悬而下的漩涡中。
她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河岁村。河岁村有错吗?
没错。
对于岛国的财阀,伊琥珀色是了解的。毕竟她家也是。
当正义代表不了正义的时候,那么究竟谁才有资格审判?
伊琥珀色不知道。但河岁村这个受害人家属。绝对有资格。
“放心吧,老师会陪你的。”伊琥珀色看着河岁村卧室房门,喃喃自语。“哪怕你坠入地狱,老师也会陪你。”
回到卧室里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