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柳蕙香,很快冷静下来,苏贤之所以一动不动的缘由,她大概猜到了几分。
是啊!
说不定张翠花就躲在门外偷听。
刚才隐约传来的开门声和关门声,极有可能是她故意弄出来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蕙香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身为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害羞的情绪逐渐占据主导。
苏贤脑袋蒙在被子里已有许久,终于憋不住,将脑袋探出,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过了一会儿后,隔壁隐隐传来轻微的鼾声!
柳蕙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张翠花的鼾声!
以前多少个不眠之夜啊,都是张翠花的鼾声陪伴着她,太熟悉了……也就是说,张翠花早已回到了她的房间。
鼾声变大了一些,苏贤应该也听加了。
但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苏松开来她的腰肢,还紧紧的搂着……
“苏公子……还没有抱够么?”柳蕙香忽然幽幽说道。
语气中带着抗拒、冷漠、羞愤、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其实不想这样的,可是不知怎的,话一说出口就变成那样了。
可能,或许,应该,像她这样的寡妇,就该是这种语气吧。
苏贤默默松开手,没有说话。
柳蕙香心里又是失落,又是羞愤,掀开被子爬起,也不穿鞋,快步跑到房门处,发现长长的门栓只是断了一截,往前一拉也能达到锁门的效果。
“呼!”
重新拉好门栓后,柳蕙香长舒一口气。
然后摸黑找到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点亮,屋内顿时明亮起来。
绣塌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料想苏贤也下床了。
柳蕙香回头看去,就见苏贤长揖为礼小声说道:“柳夫人,今晚其实是个误会……此事说来复杂。”
“但不管怎们说,闯入夫人香闺,都是我的不是。今晚之事我必有一个交代!”
柳蕙香愣了一下,心里那点羞愤竟逐渐消散不见。
继而略带期待的问:“什么交代?”
苏贤保持作揖的姿势,道:“今晚有些混乱,且天色已晚,夫人就早些休息吧,且容我思虑数日,以求周全。”
柳蕙香犹豫半晌,最终点头道:“好!”
想了想后又说:“苏公子跟我来,我带你下楼出门。”
“不用了,我从……墙上爬回去便是。”
啥?
柳蕙香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苏贤走到那面墙之前,踩着小木桌攀上衣柜,然后钻入屋顶的平棊……
这个时候,柳蕙香才发现,原来房顶的平棊被移开了两块。
她好奇走过去,仰面一瞧,可以看见原木房梁,以及墙上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柳蕙香错愕之余,不由想起今天白天听见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柳夫人,早些休息吧,我就……就先爬回去了。”苏贤在平棊上拱了拱手,然后在柳蕙香目瞪口呆的视线中,钻入洞口,消失不见。
熄灯。
躺回卧榻。
柳蕙香翻来覆去睡不着,方才那一幕在眼前不停回放,被苏贤搂住腰肢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
今晚的冷水澡,真的是白洗了。
隔壁。
苏贤落地后,猛灌了两大杯温水,整个人长舒一口气。
“柳夫人那边的事,暂且按下不提。话说,我怎么会搞错方向呢?竟然凿错了墙?”
苏贤连夜端着油灯,走出卧房,路过旁边的书房,来到书房隔壁的一间空置屋子。
相对于柳蕙香家里来说,苏贤的家宅就寒碜了许多,二楼上只有三间屋子,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闲置屋子。
闲置的屋子,本是苏贤父母的卧房,后来双亲相继仙去,这间屋子就空置了下来……
推开屋门,里面堆了些杂物,灰尘满地,墙上结了许多蜘蛛网。
“这间屋子需要找个时间打扫一下。”
他嘀咕着,走到青砖砌成的墙下,仰头望去。
透过残破的平棊,可以看见原木房梁之上有个青砖堵住的洞口,颜色与周围的墙体明显不同。
“应该是这里才对。”苏贤点点头。
今晚很晚了,苏贤打水洗了把脸,就返回卧室,躺上床开始睡觉。
今天晚上,他又做了美梦。
梦中,一位长得很像柳夫人的天仙美人儿,和他卿卿我我,然后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碰撞……
擦!
苏贤半夜惊醒,梦断。
皱着眉头起来换裤子。
……
翌日。
河北道,卫州。
卫州处于河北道的西南处。
是距离神都洛阳最近的一个州县。
一大清早。
卫州刺史带着新乡县县衙众官,出城三十里迎接兰陵公主的仪仗队。
数日前,兰陵公主带着一众属官和侍从,从神都洛阳启程,终于将在今天莅临河北道地界。
与兰陵公主一同出发的,还有十万大军,护卫在兰陵公主前后左右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