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已死,残兵纷纷溃逃。
秦默又趁乱捉了不少‘矿工’,兴冲冲道:“王爷,西北煤矿那边的矿工也差不多够了。”
在西北挖煤的,主要是北池俘虏。去年北池很‘老实’,人手就有些紧张。
“抓够数就行,其他的不用追太紧。”这一棒子就打死了,后面就没得玩了。
今夜的汤泉行宫有些闷热,三皇子坐在假山的凉亭上,看着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逐渐吞没,乌沉沉的天空,不见一丝光亮。
三皇子在司瑭被贬为庶人那天起,就着人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个月前,就有眼线回报,五皇子收买了大半御林军,伺机逼供夺皇位。
得到这个好消息,三皇子也马上行动起来,火速从元州调兵。只等着五皇子‘螳螂捕蝉’,自己好接着演一出‘黄雀在后’。先趁乱解决掉太子,自己作为诛杀乱臣贼子功臣,被立为储君不但名正言顺,而且还能流芳千古。
三皇子本来算计得挺好,只可惜司瑭实在不中用,别说翻起‘浪花’,就是连个‘水漂’都没打起来。
而且,太上皇封锁住宫中消息,三皇子的眼线什么都打探不到,只传了皇宫戒严的消息回来。三皇子更加确定,宫里绝对出了大事。只怕司瑭得了太上皇的诏谕登基,赶紧命私兵去解救太上皇于水火之中。
三皇子眼眸微垂,靠在轮椅的椅背上。忽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蓦地睁开眼睛——只见军中副将跌跌撞撞而来,滴滴答答的血滴从甲胄上落下,在青砖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平王殿下。”副将在地,“我军在皇都以北五里处遭遇埋伏,对方主帅是云亲王。我军兵士折损大半,末将带领三万将士杀出重围,才勉强脱身……”
“你说什么?”三皇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煞费苦心养起来的七万人马,都没杀到皇都就只剩三万了!“一群废物!”
为了能让司瑭制住云亲王,他转了十八个弯,将毒师精心配制的‘蚀骨香’送到司瑭手上。没想道他如此没用,连这种关键人物都没处理掉。
“平王殿下,现下当务之急,是火速撤离。万一云亲王带人追来,咱们就走不了了!”副将根本不敢抬头。
三皇子这才想到,他的私兵不但没有顺利控制住皇都,还与云亲王交了手:“那四万人都死了?”
“没有。”副将连忙摇头,“除了战死和重伤的,还有许多被俘……”
“该死。”三皇子这下是真慌了,连忙召集幕僚议事。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争论,在天亮之前,三皇子带着母妃、王妃和残兵,挟持丹胥帝和陈皇后,往元州方向逃窜。
丹胥帝睡得正沉,就被人连拖带拽地塞进了马车里。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皇后也在马车里,额头不知撞到哪里,鼓了个青包。
丹胥帝深吸一口气,大声唤龙卫,却连个应声的人也没有。
丹胥帝使劲晃了晃脑袋,扶着车厢刚挪到门边,就被丢进车里的张金亮‘扑’了个仰面朝天。
“哎呦……”张金亮看到身下明黄色的寝衣,马上爬起来,“皇……皇上……老奴罪该万死……”
张金亮这一下力气很大,丹胥帝差点被送走,缓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究竟怎么回事?”
张金亮把三皇子意欲派私兵攻占皇都,被云亲王打得落花流水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将声音压得更低几分:“老奴刚打听到,平王是要将您和皇后娘娘,劫持到元州去……”
“逆子!”丹胥帝暴起,一脚踹在马车门上。
可这门结实得很,居然纹丝未动。丹胥帝又打开窗子,发现这马车就是一辆封闭的囚车,不但车厢异常厚重,就连车窗上都钉了一指粗的铁条。
丹胥帝就要被气死了,他贵为一国之君,居然被关了‘囚车’,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呃……”丹胥帝忽然捂住胸口,这尖锐地疼痛,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皇上……您……您是不是犯心疾了?”张金亮连忙扶着丹胥帝坐下来,不住给他捋胸口。
丹胥帝颤抖着手,从寝衣的内袋里摸出一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塞进嘴里。
丹胥帝吃下丹药,胸口的疼痛消散了一点。外面响起一阵幽怨的银铃晃动之声,刚消下去一点点的疼痛,又席卷而来,甚至比刚才更甚。
“啊……”丹胥帝惨叫一声,成功吵醒了撞晕过去的陈皇后。
陈皇后还没来得及询问状况,就看到三皇子正乘坐肩舆,候在马车一侧,手中握着一串银铃,透过铁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丹胥帝疼得浑身的皮子都绷紧了,他敏锐的发现。那银铃响的声音越急促,他就越疼:“住……住手……”
三皇子倒是很配合,立马停止摇铃。丹胥帝发现,胸口的疼痛也逐渐消失了。再看向三皇子时,怨毒中又带着几分畏惧。
“父皇不必这样看着我,只要你肯随我到元州去,我就不再摇这铃铛了。”三皇子深谙‘驯服’之道,他这父皇恐怕要好好驯化一番才行。
丹胥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如常,低眉顺眼道:“朕会跟你去元州……”
丹胥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