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见孙五爷要带着两个儿子冲进去抓贼,有些慌了神。
忙道,“五叔,不是贼,不是贼,屋里是我娘家大哥。”
孙五爷抬手一指,“你娘家哥哥怎么会翻你婆婆的箱子?定是你看错了,老二、老三快去把那小偷给我抓起来。”
孙氏上前阻拦,“我自己的亲哥哥,我怎么会看错?
再说您老人家是不是又犯病了?
不是说我家的事,以后你再也不管了吗?”
这话孙五爷的确说过,但此一时彼一时,他想起以前徐氏说他的那些难听的话,决定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一下。
徐老大听见动静的时候,就赶忙把他从箱子里掏出来的衣服,往回塞。
还没整理利索,就被孙老二和老三扯住脖领子给放倒了。
两兄弟也不容徐老大说话,按着就揍。
脑子里想着堂弟孙丰收,被徐家兄弟揍的惨样,心想一定要一模一样的揍回来,少揍一下都觉得吃亏。
敢欺负他堂弟,拿他们老孙家没人了呢。
徐老大一开始只是抱头躲闪,后来被打的狠了,也开始还手,双方变成互殴。
只是徐老大一人怎么也不是两人的对手,徐老大越还手,孙老二和老三打的越狠。
徐氏见自家哥哥被揍的鼻孔窜血,哀嚎不断,拿起院里的扫把就要去帮忙。
孙家的三个儿媳妇见状,立刻上前去拦住徐氏,哪能让自家男人吃了暗亏?
孙家几个媳妇和徐氏从阻拦纠缠,慢慢也演变成了大打出手。
孙家院里这么大的阵仗,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有的人甚至正在地里翻地,听了消息,都扛着镐子颠颠的赶过来看热闹了。
孙五爷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儿子儿媳们也把徐家兄妹打的差不多了,这才摆摆手,叫他们停了手。
徐氏脸上被孙家三个媳妇挠了个满脸花,一条条血印子在脸上纵横交错。
徐老大比他妹妹还要惨,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孙家兄弟将徐老大拖到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从徐老大的身上搜出来一个荷包。
“爹,这小偷把我伯娘的柜锁撬开了,你看这个荷包正是我伯娘的。”
孙老二聪明的冲围观的人展示荷包,并大声嚷嚷道,“这小偷青天白日的就敢来咱们村偷东西,估计咱们村最近丢的东西,都是这家伙偷的,是不是得把他捆起来送官?。”
“我家前天丢了一只鸡……”
“我家仓房里的咸鱼和干菜少了,……”
围观人群根本没认出了鼻青脸肿的人是徐老大,只当孙家兄弟是真的抓了小偷。
徐老大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听他爹的话,跟着他妹妹来孙家了。
徐老大来之前,徐老爹特意把他叫出去,避开他妹妹,单独交代了一些事。
说来说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孙家的银子。
徐老大还是第一回干偷人银子的事,也不知道罪大不大,但村民们一声声的喊着把他送官,就已经让他心底生寒了。
徐氏将被薅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往后抹了抹,强忍着脸痛,手痛和脚痛,从地上支棱起来。
“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娘家哥哥,是自家人,根本不是小偷。”
马童生从人群中走出来,邹着眉头问徐氏,“我去参加春试之前,孙丰收就找我给你写了休书,你怎么还在孙家没走?”
马童生给孙丰收写了休书后,就去了阳城参加春试,所以并不知道详情,因而发问。
徐氏骂道,“好你个马童生,亏你还是读书人,你为了挣个十几文钱,就撺掇我男人给我写休书,你拆人婚姻,你将来下十八层地狱你。”
马童生有些懵,他帮孙丰收写休书,并没有要钱啊。
一个村的要什么钱?孙丰收的确是要给他钱,但他没收啊。
更何况他什么时候撺掇孙丰收休徐氏了,他不仅没撺掇,他还劝了呢,怎么这徐氏是非不分,张嘴就喷。
马童生也来了气,怒气冲冲的道,“其一,我没有撺掇孙大哥休你,更没有离间你和孙大哥之间的感情,写休书是孙大哥主动去找我的。其二,我帮忙写休书可是没收钱,你不要信口雌黄。”
徐氏高声道,“就算是求到你头上,你也不该替他写,给人写休书,坏人姻缘,你缺了大德了你。”
马童生被徐氏说的面红耳赤,没有作声。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休书被我娘撕了。”
徐氏不可置信的看向小虎子,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呢你?”
小虎子拽着虞小怜的手紧了紧,深呼了一口气后,坚定的抬头看向徐氏,问道,“我奶奶有病了,你说你去我姥姥家要偏方,一去就是好多天没有回来,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随着小虎子话音落下,周围立刻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无一例外的,都是声讨徐氏的。
这个时候,孝大于天。
不孝的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的。
一个村里要是出了一个不孝子,那这个人就是整个村里人的公敌。
走到哪里,都是要被众人鄙视和不屑的。
孙老太有病了,徐氏确把生病的婆母和幼小的儿子扔在家里,独自回娘家了,这简直是不孝到极点了。
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众人的气愤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这个事太恶劣了,对他们上河湾村影响不是一般的不好。
“将徐氏逐出村去……”
“对这种不孝的恶毒媳妇,就该撵出咱们村去。”
“撵出去都是便宜她了,孙老娘要是死了,咱们应该让她偿命。”
“对,孙老娘要是没救过来,就把徐氏浸猪笼。”
此起彼伏的声讨,将徐氏包围。
徐氏既心虚又害怕,但还是嘴硬辩解道,“娘的确是去给你奶讨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