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几天孙老太气色越发见好,他们便决定启程出发了。
葫芦和水囊,还有孙氏提前蒸好的两大锅馒头和包子,放进车里。
孙老太正在收拾要带的衣服,孙氏见她娘把破的不行,满是补丁的衣服也带着,就给掏了出去。
孙老太苦口婆心,“芳子,虽然你现在有钱了,但也不能露富,万一被人盯上,给咱们抢了怎么办?”
“娘,咱们家穿的也不是绫罗绸缎,谁抢咱们干什么呀?你是没出去过,那外面的有钱人多的是,没人会抢咱们。”
孙老太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最远就是去河湾镇上。
现在她闺女在她眼里,就是最有钱的人,是一只大肥羊。
五十两啊,捐了五十两给村里办学堂,她活大半辈子,也没攒下这么多。
孙氏性子急又直,见她娘还把破衣服往回捡,就一把抢过来,扔出去老远。
坚持让她娘换衣服,换她前两天新给做的那身。
孙老太拍拍身上,“我这衣服怎么了?我不换,这不挺好的吗?”
她知道这衣服要是脱下来,她闺女一准会撇它,所以孙老太打定主意不脱。
孙氏哄着,“我们都穿没补丁的衣服,给老娘穿带补丁的,平白叫人笑话!”
孙老太躲开孙氏伸过来的手,“我这衣服就一个补丁,那还叫补丁?你放心,谁要是说你们不孝顺,我跟他解释,我就说我闺女儿子都可孝顺了。”
孙氏无奈,只能由着她娘。
虞小怜探头问,“娘,仓房里剩的粮食怎么办?”
“给你五爷爷家吧!”
自家超市里有粮,而且马车不能负担太重,拉他们这么多人,已经够沉了。
虞小怜过去孙五爷家的时候,孙五爷一家正在吃早饭。
见虞小怜过来,忙问她吃没吃呢,一起吃点?
又问隔壁一大清早的整什么呢?
虞小怜就说,我们要走了,我娘要把舅舅家仓房的粮食,留给五爷爷。
孙五爷听说他们要走了,放下饭碗,一时没了吃饭的心情。
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啊!
孙五爷沉声道,“我得过去送送我的老嫂子!”
孙五爷过去的时候,孙老太已经被孙丰收背上了马车。
两个老人,一个人在车里,一个人在车下,又絮叨了一会儿。
孙五爷眼泪都在眼眶里晃荡,“你放心,我堂哥的坟,有我照顾着呢,我要是没了,还有大吉他们呢,保证每年都给填土,每年都给烧纸祭拜,放心吧!”
孙氏拿出十两银子塞到孙五爷手里,说是拜托孙五爷每年扫墓祭拜的。
虽然知道最多年底,孙五爷一家也得逃荒去,但还是给了十两,为的也是帮扶她五叔一把。
闺女空间的五万两没有了,她包袱里还有一百多两,不然她还能多给五叔留点,虽然五叔和她爹不是亲兄弟,但她小的时候五叔也是很疼她的。
想想闺女说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幸亏当初放在她这里一些银子,不然他们家一下子就又变成穷光蛋了。
孙五爷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要,已经给了他家那么多干活用的家伙事,又请吃的好饭,又给他两壶好酒,又给他家媳妇香皂,又给他小孙子们吃糖,现在又给粮食,他怎么还意思再拿人家的钱?
但是孙氏坚持,虞长河坚持,老嫂子也让他拿着,孙五爷推辞不过,就收着了。
马车临走时,孙氏趴马车上的小窗户,语重心长的道,“五叔,要是年底真的大旱了,你们记得往南走,我们去豫州,到时候我们家会在豫州城里开杂货铺,你们要是去了豫州记得去找我们呀!”
是的,去豫州,不去京城了,他们昨天晚上商量了,觉得豫州好。
再说豫州离京城挺近的,他们要想去京城溜达,也方便。
马车走了的时候,孙五爷还是没忍住哭了。
孙五爷悄悄把眼泪抹了,装作没事人似的,“去把隔壁仓房的粮食搬过来,再搁一个人去通知王里正,可以动手翻修了。”
几个儿子立刻应声,跑过去隔壁搬粮。
“呀,孙家这是走了?”有人扛着镐头出来,只看见马车出村的背影。
“是啊,走啦!”孙五爷沉闷的应了一声,也不想和那人多说话,背着手就回了自家院子。
大黄是由虞长河赶着的,这车大、宽敞,孙老太和孙氏在这个车里,累了她俩还能躺下。
马车里孙氏早就铺了好几层被子,喧软的很。
大红是由孙丰收赶着的,孙丰收以前没接触过马车,更没赶过,但他们男人好像天生就会这项技能一样。
虞小怜和小虎子还有赵二丫和赵三丫,他们坐在大红拉的这个车厢里。
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格外开心,也格外的兴奋。
尤其是赵三丫和小虎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到开心的地方,两个人就捂着小嘴,笑的一抖一抖的。
现在赵三丫已经不怕生了,已经和小虎子混的非常熟稔。
马车走了两个时辰的时候,他们看见在一个村子,虞长河道,“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