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怜和他爹说好,被人跟踪的事儿,不要当她娘说,以免她娘忧心。
也不知道跟踪他们的人,是不是汪掌柜派的,还是只是单纯的见财起意之人,总之,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不敢再去聚名轩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虞小怜想去码头转转。
孙氏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让赵二丫跟着她。
小虎子也吵着想出去,后来被虞小怜用一把坚果哄住,留在了客栈。
他们住的客栈就是在码头附近,所以虞小怜和赵二丫很快就到了码头。
码头上湿气很重,凉风习习,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长工们一趟趟从刚靠岸的船上往下卸货物,每扛一次货物,就在负责记录的人那里领一个竹签。
有体壮耐活的人,因为扛的次数多,腰间布袋里已经有不少竹签了,有的瘦弱力小的,扛了一趟就得坐地上休息,等休息好了,才再去扛下一趟。
这些竹签是记件的一种方式,等货物卸完,扛包的人将会按竹签的多少,去工头那算今天的工钱。
一船货物很快就被卸完,扛的多的人挣了一百多文钱,扛少的人只挣了几十文钱。
码头上除了扛包的汉子,还有不少渔船和卖吃食的摊子,很是热闹。
“哎,张兄,你来码头干什么来了?”
“家里最近不太平,两个孩子都生了疟疾,我娘让我来码头寻只螃蟹回去,挂在门上避疟鬼。”
“我看板叔的船刚出海回来,你快去问问吧,说不定能混着一两只的,去晚了怕板叔就把它扔回海里去了。”
“那咱们回见……”
虞小怜耳尖的听见螃蟹两个字,顿时拉上赵二丫很上前面那个姓张的中年男人。
螃蟹啊,想想就流口水。
姓张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一艘渔船前面,高声喊了一嗓子,“板叔,我家里有人得了疟疾,我来寻一只螃蟹……”
正在往竹筐里捡鱼的板叔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熟悉的人,就在船舱的大大小小的杂鱼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让人眼花缭乱的鱼里面,找出一个巴掌大的螃蟹,一使劲儿就扔在了岸上。
姓张的中年男人拿出家里拿来的细绳,来来回回的把螃蟹的两个钳子缠了几圈,对着板叔道了声谢,就走了。
虞小怜盯着被中年男人提在手里的大螃蟹,眼睛都直了。
大,真大。
光蟹壳就有手掌那么大,而且还是梭子蟹。
“小姑娘,你们也是来要螃蟹的?”板叔用力的将一竹筐活蹦乱跳的鱼搬上了岸。
“大叔,螃蟹多少钱一斤?”
板叔被海风吹的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憨笑,“还多少钱一斤?谁会花钱买这个呀?不要钱!”
虞小怜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的问,“不要钱?”
板叔被虞小怜的神情弄的有些摸不清头脑,顿了一下,说道,“嗯,不要钱啊,这玩意儿也不能吃,谁会花钱买它啊。”
花钱买螃蟹,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大叔,螃蟹可以吃啊,还很好吃,难道你们从来没尝过?”
板叔面上露出一丝怜悯,这是谁家的孩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鱼的啊?怎么连螃蟹都吃啊?
螃蟹奇形怪状的,长的丑不说,它还横着走,这里家家户户都是用螃蟹来避疟鬼,就没听说那个人敢吃这玩意儿的。
“你吃过?”
虞小怜点头,“嗯,螃蟹味道鲜美,十分好吃。”
板叔上下打量了一下虞小怜,这丫头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吃那么狰狞可怕的东西。
板叔又问,“吃了几只?多久前吃的?”
怎么还没毒死?不是说螃蟹有剧毒吗?
虞小怜歪头想了想,“很久以前吃的,吃过很多只。”
还是上辈子吃的呢,自从她来了这边,还一次没吃过呢。
“大叔,你还有多少螃蟹,像刚才那么大的,十文钱一斤,我都要了。”
板叔楞了一下,还真有脑袋被驴踢的来卖螃蟹。
“真给十文?”
板叔感觉自己今天往海里扔了一块银子,而且至少得二两。
因为今天早晨他出船的时候,他运气不好,打了好几网的螃蟹,气的他骂娘,这螃蟹也不值钱,平白耽误功夫嘛这不是。
而且这螃蟹腿多的呦,在渔网上挂着就抖搂不利索,后来板叔一只只摘下来扔海里的。
扔一只骂一只,以后别来了啊,再到我的网里来,我把你祖宗八代都骂个遍。
他要的是鱼,大鱼小鱼他都不嫌乎,螃蟹就别来捣乱了。
板叔打鱼多年,最讨厌的就是螃蟹了,可以说他们这一片的渔民就没有不讨厌螃蟹的。
他们每次出海前,讨论的都是哪片海螃蟹少,然后好避开螃蟹多的地方。
现在有人跟他说要买螃蟹,还十文钱一斤,板叔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傻?
十文钱?吃点鱼它不香吗?
板叔不忍心坑小孩子的钱,“你要是要,我去给你翻几只,不要钱。”
虽然他带回来的鱼多,但也有一些螃蟹掉在了船舱里,他赖得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