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孙满智小,但手劲儿可不小,段氏的手背当时就被打红了。
“我堂叔们去讨水还没回来,这些馒头是给他们留的。
再说你们先前不是吃肉包子了吗?怎么还来抢我家的馒头?”
自从到了鲁州地界,虽不缺水吃了,但粮食死贵,他们每天只能用米汤灌个水饱,可段氏和宁初语就不一样了,她们马车里有很多吃食,除了馒头包子外,还有很多糕点,有时候段氏一边慢悠悠的赶着马车,还嗑瓜子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当初为了救宁初语母女,他们孙家可是好几个男人,都受了土匪的刀伤,好不容易赶走土匪,又帮着她们母女把宁宝库埋了,说是她们母女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了吧?
可是,你看看,哪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一毛不拔不说,还那么气人。
想跟着他们,让他们庇护她们母女,自己却一点也不奉献,好事儿都成你们的了?
他们喝稀的,她们吃干的,他们腿着走,她们坐马车。
孙满智越想越气。
不仅孙满智对段氏和宁初语有意见,可以说这些姓孙的,都对她们两个有意见。
要不是看在苏景辰的份上,他们早就不让她们跟着了。
孙大吉媳妇老大不乐意了,“嗐,你这人哎……你平时吃包子,吃点心,也没见你给我们一块,你怎么好意思来我们这儿拿馒头?
让你跟着就不错了,你再这样,你就别跟着我们,你们娘俩自生自灭去吧。”
“谁跟着你们了?我们是跟着景辰哥哥呢,我原是景辰哥哥的未婚妻你们不知道啊?”宁初语见她娘被欺负,也坐不住了,抬脚迈进破庙的门槛,冲着孙大吉媳妇大声嚷。
孙大吉媳妇一掐腰,“既然是原未婚妻,就别老挂嘴边说了,你个姑娘家家的,你咋那么好意思?
苏秀才都和我们说了,和以前的婚约没关系,是看在你们可怜的份上,才让你们跟着的。
要不是看在苏秀才的面子上,我他妈挠你们娘俩八百回了我。”
自从这娘俩跟着他们,孙大吉媳妇着实跟她们生了不少气。
也是这娘俩脸皮厚,青城地界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在下晚上找到了一个山洞,他们孙家几十号人还住不下呢,还得给最里面的好位置让给她们娘俩。
让了也就算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段氏一脚丫子就蹬她脸上了,你说能不生气吗?
段氏说她不是故意的,孙大吉媳妇才不信,都头冲一头睡的,你咋能蹬我脸上?你是睡觉呀还是练杂技呀?
两个人不愉快的吵了一架,等天亮的时候,段氏又说她车里的干粮饼子丢了,叉着腰骂他们这些姓孙的。
说他们当中有人,昨天晚上摸黑偷了她们娘俩的东西。
什么泥腿子,什么饿死鬼投胎,那骂的可难听了。
当时孙大吉媳妇撸起袖子就要挠段氏,最后被其他人给拉住。
再有就是段氏和她闺女说孙满余的坏话,叫孙大吉媳妇听着了,孙大吉媳妇当下就骂了回去。
还我们满余不好,我们满余上面有四个哥哥,就这一个丫头,我们孙家当宝似的呢。
你家呢?就一个丫头片子吧?连个儿子都没有,一个绝户,你牛什么牛?
事实上孙满余在孙四爷家并不怎么受宠,要不孙四爷也不能张罗把她卖了,但对着段氏,孙大吉媳妇当然怎么气人怎么说,她可能告诉段氏,孙满余差点被卖了的事吗?不可能!
想到他们腿着走,又累又饿,段氏在马车上悠哉悠哉的嗑瓜子,孙大吉媳妇就气的不行,这人和人之间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孙大吉媳妇不仅一次提出让段氏别跟着他们,可段氏脸皮厚呀,她说我没跟着你们,我跟着的是我苏家大侄子。
孙大吉媳妇被段氏气的没法没法的。
没有苏秀才,他们这些人寸步难行。
这一路上,苏秀才是又出钱又出力,人家完全可以不用管他们,但人家没撇下他们独自走。
他们受了苏秀才的恩惠,众人就劝孙大吉媳妇,咋的也得给苏秀才一个面子,就忍到鲁州算了。
这段氏厚着脸皮过来拿馒头,就又把孙大吉媳妇,这段时间隐忍的怒火,给点着了。
“就算两个孩子之间退亲了,我们宁家和苏家也是有交情在的,我家老爷和苏老爷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吃两个馒头怎么了?你不让我吃,我还偏要吃呢!”
段氏是亲眼看见苏景辰提着馒头回来的。
虽说苏景辰是跟着那个矮个小子,一起去买的馒头,但依她对苏家小子的了解,这买馒头的钱,肯定是苏景辰出的。
既是苏景辰买的馒头,她和她闺女为什么不可以吃?
段氏说着又要伸手去抓馒头,只是才弯腰到一半,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虞小怜扯着段氏的胳膊,用力往后一甩,冷声道,“这是我买给我四爷爷和五爷爷吃的,你是哪位?”
段氏被虞小怜甩了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身后的宁初语一把扶住了她,这才没跌个后仰。
“你……”段氏张口就要骂虞小怜,但身子却被宁初语扯着往庙外拉。
段氏挣扎,“你拽我干嘛?这毛头小子敢跟我动手动脚的,你松开我,我倒要问问他……”
宁初语死命的扯她娘,不撒手,“娘,娘,你听话……”
她就纳闷她娘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人家孙家那么多人,她就敢跟人家干仗,真动起手来,孙家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们娘俩淹死吧?
没看孙家那些人见她娘往上冲,都一下子动起来了吗?
宁初语有预感,她娘要是真和这小子撕巴起来,那老孙家这些人,肯定得一拥而上,将她们娘俩按着揍。
再说她刚刚有注意到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