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怜等队伍走近,便开口问孙满波,“三哥,冬雪和秋雪这么小,怎么不让她们坐车?”
从潍城出发的时候,虞小怜就说过,十岁以下的可以一直坐车,不用下去走。
出发的时候,她还特意查了一下,十岁以下包含十岁的,一共有十四个孩子。
那些十多岁的,都想法设法的往车上挤,怎么这两个小的,反而走着走呢?
孙满波被虞小怜问的一脸尴尬,这么多兄弟,就他家没有儿子,生了两个赔钱货,他可不好意思让这两个赔钱货,去坐那么好的马车,她们没那么精贵的命。
“小怜,我看那马车上那么多人,都坐不下了,就没让她们上去。
她们不累,这才走了几个时辰,更何况中午又刚歇完。
你快回车上去吧,前面车都停了,等着你呢!”
几个时辰?
虞小怜吃惊,听孙满波的意思,孙冬雪和孙秋雪不是下午才走的,而是从早上就开始走了。
虞小怜真是既气愤又心疼,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娘?
出发前,孙四林媳妇还问虞小怜,车里有没有地方了,想让他家满喜也上去坐车,孙满喜可都十四岁了,人家爹娘都知道心疼闺女,咋孙满波两口子就不知道心疼?
这是没长心啊!
虞小怜伸手招呼两个小家伙,“冬雪、秋雪,到姑姑这里来,姑姑带你们坐车去。”
“她们两个不用坐车,她们不累。”孙满波媳妇一边拉住高兴跑向虞小怜的小女儿,一边怯声道。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直往身边的孙大林媳妇那边瞄。
“娘,秋儿累了,秋儿想坐车。”
孙秋雪一边摇晃孙满波媳妇的手臂,一边仰头说道,“娘,上午要不是满仓叔背了我一段路……呜……”
孙秋雪话没说完,就被孙满波媳妇给捂住了嘴。
虞小怜蹙眉,“三嫂子,你捂她嘴干什么?快撒开!”
孙秋雪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小怜姑姑,其实是我奶不让我们两个坐车,她说我俩是赔钱货,不配坐车。
我爹也说,我奶她是长辈,她都走着呢,我们就更不能坐了。
我奶因为我娘生的都是女孩,就一直都不喜欢我娘,连带着也不喜欢我们。”
孙秋雪话音刚落,就被孙满波一个大嘴巴抽在脸上,跌倒在地。
“胡咧咧什么呢?你个死丫头片子,你啥胡话都敢说。
你奶咋不喜欢女孩啦?你大伯家不也有两个女孩,你奶不也让她们坐车了吗?”
孙秋雪捂住脸,狠狠的瞪向孙满波,“那是因为大伯娘是奶的娘家侄女,不然你以为大伯娘生了两个女孩,能不受磋磨?”
“嗐,你还敢犟嘴……”孙满波举着手又要打孙秋雪,却被十二岁的孙满仓给挡住去路。
“满波哥,别打了,秋雪身上都是伤,你上次打的还没好利索呢!”
“你起开!”孙满波扒拉孙满仓,“我管我闺女,碍着你啥了?”
“你想打孩子就是不行!”孙满仓站着不动。
虞小怜趁机把孙秋雪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说真的,孙大林媳妇一脸憨相,看着就带个老实样儿,没想到居然是个会磋磨儿媳妇和孙女的人。
要说孙大吉媳妇的面相,是个泼辣不讲理的,虞小怜能信。
但说孙大林媳妇,虞小怜真没法相信,那就是个矮个子,黑黢黢干瘦瘦的妇人。
平时说话慢声细语的,就不带个厉害样儿。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应了那句话,有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蔫坏蔫坏的。
而这孙满波媳妇明显是怕她婆婆,还不是一般的怕,是很怕很怕。
甚至孙大林媳妇都不需要打骂,只要一个眼神,孙满波媳妇就会发抖。
能把儿媳妇磋磨成这样,孙满波媳妇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车队久久没有前进,后边又吵了起来,孙四爷和孙五爷他们也都下了马车。
孙四爷问虞小怜,“咋地了?咋还不走了呢?”
虞小怜开始告状,“四爷爷,你来的正好,你好好管管我满波三哥,他说说话就打孩子,而且我听满仓哥说,他经常打孩子。”
孙四爷一脚踢在孙满波的屁股上,想再踢第二脚的时候,孙满波往旁边躲了一下,孙四爷踢空了,然后就没站住,跌了个跟头。
孙四爷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含着孙大林的名字,“大林啊,你这儿子你管不管?
你不管,你们一家别跟着我们了。”
孙大林见老爹跌倒的时候,就抽出自己的烟袋锅子去打孙满波,“你爷爷打你,你还敢躲?你再躲一个,再躲一个……”
孙大林用烟袋锅子将孙满波刨的嗷嗷叫。
“去,站你爷跟前站着去,让他踢个够,你要是再敢躲一下子,你就不是我儿子。”
孙满波委委屈屈的往孙四爷跟前一站,心里是不服气的,他干什么了他?他就打了一下他大闺女,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那老子打闺女还打不得了?
孙四爷夺过孙四奶的拄棍儿,照着孙满波的身上就是一顿招呼,他还不踢了呢,他用拄棍打。
等孙四爷消了气,就问孙满波为什么又打孩子,“你怎么老打孩子?你不打孩子你手刺挠啊?你再刺挠你打你自己。”
孙满波瓮声瓮气的道,“这孩子瞎胡说,说她奶奶坏话。”
孙秋雪大声道,“我没胡说,我奶奶说了,谁都可以坐车,就我们娘三个不行坐。”
孙满波瞪眼,“你还敢说!”
孙四爷又一拄棍打在孙满波身上,“咋的?话都不让说了?”
孙满波不做声了,他怕再挨打。
孙四爷用拄棍怼了大儿子一下,“大林呐,你爹我都七十岁的人了,还得帮你管儿子,你长点心吧,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儿子?
还有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