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怜的做法,把围观的村民都吓的不轻。
虽说把老王头卖了,也不值二十两银子,但要把人轧残疾了,再给二十两银子看病,着实有些太残忍了。
这小丫头长的挺面善的,心咋这么狠呢?
小小的年纪,残忍呐!
这谁要是把她娶家去,那可就倒了霉了。
先不说,这丫头本身家里有钱,就狂气些,就这狠劲儿,以后到谁家,那也不是能吃亏的主啊。
虞小怜勒住马,看向王占明,“呦,跑那么快干啥呀?不要钱了?我还以为你要钱不要命呢!”
王占明被虞小怜吓够呛,还以为虞小怜要用马踩死他,他只是看这后来的虞家太有钱了,想要讹点钱花,可没想搭上命啊。
有钱没命花,那怎么能行?
王占明缓了缓神,扑了扑身上的土,“大家伙儿看着没有,打人想白打不说,这家人还想杀人,这也太不拿咱们普通人当人了?”
“就是,有钱了不起呀!还敢用马车轧人,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咋那么坏?”王占明的婆娘张氏掐着腰质问虞小怜。
就连王占明七十多岁的老娘,也指着虞小怜骂,“缺德的玩意儿,你居然想用马车轧我儿子,你看老婆子我今儿抽不抽你。”
王老太拿着拄棍晃晃悠悠的,就奔虞小怜去了,“你爹娘不管你,我管,我替他们教训教训你这个坏了心肠的。”
虞小怜唰的一下掏出令牌,“我乃九品学官,想要打我也行,我给你读读律法。
庶民殴打朝廷官员,要处徒刑三年,打伤的话,要流发两千里,打骨折要处绞刑。”
王老太的拄棍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就又放下了,扭回身就小声问他儿子王占明,“儿啊,啥是徒刑?”
王占明哪里懂,他也不懂。
最后还是祁里正给他们解释,“徒刑就是把罪人监禁于一个场所里,不让出来,让在里面干活。”
王老太手里的拄棍吧嗒掉在地上,嘴唇哆嗦了两下,“这小丫头当真是个官儿?”
祁里正回,“真是。还是善和的夫子呢!”
王老太猫腰将拄棍捡起,心里忐忑极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他儿子讹人之前,也不知道打听打听,居然连人家家里有当官的都不知道。
现在得罪了这个黑心的九品官,以后人家不得处处找他们家小脚,狠狠收拾他们啊!
王老太能屈能伸,当下点头哈腰的开始给虞小怜道歉,给孙丰收道歉。
“孩子…不,大人,我们不是故意想找你家麻烦的,实在是家里没米下锅了,上次你爹借给我们家的半袋苞米碴子,头些天就吃没了,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有粮食,我们一大家子已经吃了好多天的野菜汤了,脸都快吃成绿色的了。
孩子她舅,你也原谅则个,我们都是穷苦人家,没见识、没本事,是一时糊涂了,您和您外甥女说说情,千万别怪罪我们。”
孙丰收哼了一声,把脸一撇,他才不帮他们求情呢。
王老太心想,反正她岁数大了,这张脸皮也不值钱,不怕丢脸,继续哭穷,“我们是被逼的没有活路了,你说这老天爷咋就这么不公平,富的人家顿顿吃白米饭,穷人家连口糙米粥都吃不上……”
王老太越说越伤心,干脆大哭起来。
王占明听说虞小怜是个什么学官,还是有品级的,当下心里害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我们实在没活路了,一时糊涂才想讹你舅舅点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小老百姓一般见识。”
见儿子跪下,王老太和王老爹也颤颤巍巍的跪下了,连带着王家的其他儿子和孙子孙女,地上跪了一片。
虞小怜现在有一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但她知道绝对不能给他们开这个特例,尤其是王家人在桃花村的口碑还不怎么好,这次要是再帮了他们,以后很可能会被王家人当成长期饭票。
“没米下锅,也不该起歪心思,我看你家青壮年挺多的,出去劳作才是正理。
再一个,我爹已经给过你家半袋子苞米碴子,你们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索取无度,不给你家粮食,你们就在村里恶意宣扬我家这么不好,那么不好的,别人家好,他们咋没给你半袋子粮食呢?
再说那半袋子粮食给你们才半个月左右,你们就吃没了,既然知道家里没粮食了,就该就着野菜吃,多吃些日子才是。”
王占明心虚的很,那半袋子粮食要是掺着野菜吃,多吃菜少吃饭的话,是可以多吃一段日子的,但他们并没有,当时他们想的是,吃完再去虞家借,反正虞家有钱。
虞家给他家那些亲戚每人每天三十文工钱,你说说,那一个月,光开工钱,就开出去好几十两,能差他家这口吃的吗?
说实话,当时虞长河在仓房给他舀苞米碴子的时候,他从门缝偷着往那仓房里瞧了一眼,那里面摞着老多粮食袋子了,得好有几千斤粮啊,这是什么概念?
在官府限量售粮,大家都花高价买粮的时候,虞家根本就不缺粮食。
“我家劳力是多,但现在活计不好找,去抗包卸货那问了,人家不缺人。
大人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到你家作坊上工吧?”王占明眼睛一转,就打上了别的主意。
虞小怜呵呵一声,这王占明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嘀哩咕噜的转,一看就是个滑头。
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还以怨报德,这样的人,她可不敢招进作坊里。
要是把他放在作坊里,那岂不是把一只大耗子,放进了堆满粮食的粮仓里。
再说她家的十亩地辣椒,现在还没下来,生产量也不大,家里这些人完全能忙的过来,根本不需要外雇。
虞小怜一点也没客气,“别说我家作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