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票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去县里体检,跟李国庆他们一起体检的东方红公社女知青睢小红。
“你到底补不补票?你要是还不补票的话,我就把你交给车站公安处了。”女检票员吴大花同志眼看围观的旅客越来越多,怕出什么乱子,忙说道。
“同志,我票真丢了,我……我也没钱补票,我的钱包在火车上被偷了,火车票就装在钱包里。”
说着说着,睢小红嘤嘤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这是遇到小偷了啊,真可怜。”
“该死的贼,我坐火车也被偷过钱,千万不要让我抓住小偷,否则先揍个半死再说交给乘警。”
为了与旧警察区别,1950年12月4日,公安部负责人罗大将专门请示总理,建议将人民公安机关工作人员统一称为“人民警察”。
所以警察这个称呼早就有了,只不过有的地方的人习惯叫公安有的人会叫他们警察,通俗称呼就是大檐帽。
揍个半死?
好大的狗胆!
小偷去你家开展业务,你都得在你家贴满警告牌,什么“小心触电啊”,“使用燃气别烧到手啊”,“吃冰箱里的食物注意看保质期别拉肚子啊”,“用家里菜刀剪子水果刀别刺到手啊”……
别说揍小偷了,人家在你家崴到脚,你都得赔人家住院费、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等等。
啜泣声越来越大的睢小红,引得一片同情之声,好几个男同志都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有掏钱替她补票之意。
惹得身边的大婶子大嫂子对他们伸出了无情的惩戒之手,揪耳朵的揪耳朵、拧腰肉的拧腰肉。
自家老爷们,一般情况下是要给他们留点面子的,可是关系到钱财这种家庭重大事项,面子值几个钱啊?
“金同志,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睢小红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金山,可怜兮兮向金山求助道,那我见犹怜的样,哪怕是最钢铁的直男硬汉都得化成绕指柔。
“可以,可以,你要多少钱?”一向稳重的大哥金山一脸猪哥相。
悄悄,人家都说借了,金山直接来个“你要”,意思是你找我要了,我愿意给你,你不用还的。
这样大公无私,帮人不求回报的国际主义好战士,给咱李国庆来一打呗。我他么也不想奋斗了,有人上赶着给钱花,傻子才不躺平呢。
额,男女的区别就是,女人躺平了是可以赚钱的,男人躺了不但挣不到钱,往往还得花钱。
姓李的,继续奋斗吧,谁让你他么有痔疮呢。
“请问检票员同志,我该从哪里补起呢?不会让我从始发站补票吧?”睢小红转向女检票员吴大花。
王不见王,异性相斥,她装可怜这一套对吴大花可不好使,不过吴大花也没刻意为难她:“看你介绍信是彰德地区的,你就从彰德站补就行了,你肯定是坐不起卧铺的,补个硬座吧。”
“硬座得要多少钱?”
“也不贵,不到十块钱吧,你去旁边的那个小亭子里补票。”
金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睢小红,睢小红对金山道了谢,拿着钱去补票了,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金同志,谢谢你,补票总共花了8块5,这是找零的钱。”
“不……不用了……”金山难得忸怩了起来:“你去市里也要坐车的,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怎么能行呢。”
“那……谢谢你啊,金大哥,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还你的。”
过钱是男女之间过夜,啊嘿嘿,过液体关系的开始,人都是有价格的,十块钱,就让金山从金同志变成了金大哥。
一行人出了站,睢小红和金山落在了队伍最后面,谁让金山不但得背自己的行李,还主动帮睢小红扛起了行李呢。
“哥几个,哥几个,谁帮我带一下行李,我要把小红送到她们学校去。”金山喘着粗气追了上来,作揖道。
“吁~”
木水火三兄弟和李国庆异口同声嘘了一声,然后齐刷刷冲着金山竖起了中指,这国际通用手势,还是跟李国庆学的呢。
“这才多大会儿啊,小红小绿的都叫上了,啥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啊。”对金山这种见色忘友、见利忘义,花喜鹊尾巴长找了女朋友兄弟扔过墙的恶劣行径,李国庆很是看不惯。
“吃什么喜糖,给你现拉一泡粑粑,你吃不吃?”金山一脸正气道:“都是革命战友,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吃,你他么敢在这燕京站站前广场上脱裤子现场拉,我就敢现场吃,还边吃边夸:味道好极了,老燕京炸酱面里的酱就是这个味儿。”
“你真特么恶心。”
金山笑骂了一句,把身上背着的行李卸下来,挂在火山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李国庆望着金山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