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无数人匍匐在我的脚下,男人对我摇尾乞怜,女人对我投怀送抱。”
“那个梦真好,真美,我都不想醒,可是我还是冻醒了,醒来的时候我的烧已经退了,我是真的真的不想醒啊……”
李国良痛哭流涕道。
“那你梦到我没?”李国庆问。
“梦到你?”李国良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我为什么要梦到你?那是我的梦,我是我梦里的神,唯一的神。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梦,我在我自己的梦里无所不能,你根本不配进入我的梦。”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听爷爷奶奶的话,乖乖地把你的试卷写上我的名字,替我考上大学,反正你学习好,你还能考上大学。这样咱们家里就能出两个大学生了,咱们兄弟俩互相扶持,一定会更厉害。”
确定了,这货应该没重生。
应该只是濒死之前,不甘心,还做着他当大学生的美梦。
他在做梦,自己何尝又不是在做梦呢?
自己做的这个梦,比他还不真实。
无数个夜晚,李国庆都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他怕睡着了,再睁开眼,又回到了劳改农场的大通铺上,他躺在最靠近马桶的“屎号”,睡他隔壁的老猫最喜欢把腿压在他身上;
他怕睡着了,再睁开眼,又回到了远洋货轮逼仄的小厨房里,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做饭,他闻见油烟味就恶心,他从来都不吃大锅炒出来的菜,因为菜里有他的呕吐物。
“李国宝怎么样了?”李国良突然问道:“有你这个当大学生的哥哥,不,你现在应该也当干部了吧,你那么听你爹娘的话,有你照应,他应该过得很好吧?”
“他死了。”
“死了?”李国良哈哈大笑:“他死了,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他就是个祸害,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替他打架,你不是从来都不打架的吗?”
“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他么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国良闭上眼,仿佛在回忆那天的场景:“你上了大学,我在家准备第二次高考,可是我怎么都看不进书。那天李国宝非拉我去县城喝酒,我想去散散心,就跟他去了。”
“到那,喝了还没十分钟,我就喝多了,然后李国宝他们就和另外一桌打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参与了进去。等我清醒的时候,对方一个小子已经躺在地上了,而我手里多了一把带血的小攮子。”
“那个小攮子是我爹送给我让我防身用的,公安来了,在场所有的人都说是我用小攮子扎的那个人。”
“要不是我爹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人送礼,给那个小子家里赔偿,我应该早就被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