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中而柄亦热,如着袄,下身当亦暖’,为家省布料尔,一时为美谈。
及其年长,游于宅第之间,以寒门之子,凭殷家之姻而登大雅之堂······”
婢女诵读公文的声音徐徐响起。
杜英张开手臂,披上红袍,同时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年少时也曾经历经贫寒之苦,而如今却为世家而来,为争夺我关中利益而来,世家若有关中,兼并关中土地而使流民为奴。
也不知韩康伯知之,还是不知?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倒是要问上一问,可还记得当年之苦?”
疏雨想了想,说道:
“若其所求,本就是成为人上人,享受世家的富贵荣华而不再让自己经受流离寒苦,那其如今所作所为,似乎也没有不妥之处。”
杜英亦然感慨道:
“如今殷家已经不复往昔,韩家也因此在此堕入寒门,人生起伏,想来韩康伯应该更有些感悟吧。”
这般名动江左的人物,杜英显然并不相信他会全然不记得自己当初所经受的,并且还愿意把这样的苦难施加在更多的人身上。
只不过他们就处于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中,受到世家的思想影响,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随波逐流罢了。
若是多加点拨,不知是否会有所顿悟?
虽然这几个掾史之位,只是杜英的几步闲棋,但谁说闲棋就毫无用处呢?
闲棋若活,那对面,应该也会很惊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