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的呼吸已经很急促。
刚刚这场面,要说一点儿都不害怕和紧张,自然不可能。
杜英反倒是停下了之前的动作,他先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头盔,也不管尺寸合不合适,扣在了疏雨的头上,怒斥道:
“为什么不带头盔?”
“刚刚船上那么挤,戴头盔很容易戳到你的······”疏雨嘟囔一声。
杜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把将她扯在身后,举起了盾牌。
疏雨还想要抢上前,却被杜英挡住了。
“此地凶险,乖乖呆着。”杜英头也没回。
“可是我才是亲卫!”疏雨不满的回答,仍不忘目光逡巡,帮他搜索随时可能突破外侧王师步骑防线的氐人。
“那现在我来当你的护卫。”杜英冷声道。
“但公子是堂堂长安太守······”
“能者多劳,兼职而已,不行么?”杜英反问。
疏雨躲在男人的背影中,吐了吐舌头。
好凶的亲卫啊,我觉得不行······
“是军令么?”她问。
“军令如山!”杜英一边说着,一边骤然纵身向前。
盾牌架住刀光,短刃贴着盾牌探出。再配合以两名亲卫的左右夹击,一名突破防线的氐人士卒应声倒下。
疏雨按捺住暖洋洋的心神,也打起精神,手中的刀时刻准备帮他拨开任何的侧翼威胁。
而码头上的防线终于稳固,苦战久矣的王师骑兵能够先上船。
不过悠长的号角声,却再一次响起。
氐人的援军,也赶到了这之前所有人大概都没有预料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