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司马氏,偏安江左,取吴越之地,自号朝廷。既已为吴越之人,何来正统?”
中年人这一句话像是直接启发了剩下的汉家士人们一样,很快又有人抢着说道:
“大燕之国祚,传承自长安之晋,晋降于匈奴,再至羯人,经冉魏而到大燕,一脉传承,并未断绝。
建康之典午,不过是其皇室旁支,另立朝廷、偏安一隅,非是华夏!”
“唯有我大燕,继华夏之绝嗣、顺国祚之交迭,称为上国,俯瞰四夷!”
“兄台对关中之使者斥责江左朝廷,也有所不妥,关中杜都督,已是听调不听宣,谁说就是江左典午氏之拥趸?
不如尊使速速返回长安,劝说杜都督携三州之地归顺大燕,爵禄赏赐,定然颇丰,万万不会亏待了杜都督。”
“此言在理!”
看着这些世家子弟们一唱一和的,画风甚至已经从争辩到底谁是正统这个南北双方的老问题一直延伸到了关中和江左的关系这个关中官吏们自己有时候都弄不清楚的新问题上,最后还落脚在了劝说杜英投降上。
梁殊袖手站在大殿中央,闭着眼。
这些人说的话,好像从左耳进,从右耳出,浑然没有在意。
一直到他们聒噪了一会儿,梁殊方才睁开眼,直接看向静静听着的慕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