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为你荡平了前路,其实恰恰相反,他们只是用尽毕生的心血将你送到了这里,送到了继续前行的路口,并且指明了一个大概的方向而已。
至于前路又有什么,谁能知之?
至于前路是否充满艰难险阻,谁又知之?”
新安公主静静听着,其实是似懂非懂,但是她也已经听出来,杜英并不是在评价蒸汽机,又或者是在评价关中的工业,而且根据今天的所见所闻,在告诫他自己。
关中的前路,还需要他带着去走。
所以他必须要时刻做好面对坑洼的准备。
一直等到杜英的话音落下,她方才低声说道:
“其实殷浩殷渊源,就是夫君所说的那个临高位而摔下来的人吧?
夫君觉得其如今还可用?”
“现在的他,倒是跌落在尘埃之中,又重新爬起来,和以前大略是不一样了。”杜英回答,“所以余还是很期望能够看到他有所新生的,否则这一辈子,浑浑噩噩,恐怕也就过去了,还不如发光发热,或许能换来哪怕只有一刻的璀璨。”
“但是又缘何不是飞蛾扑火呢?”新安公主一边回应他,一边看着逐渐西沉的落日。
点点余辉,就像是将要燃尽的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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