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声音颤抖地向廷尉府的吏役辩解。
“家中的牛已经年老体衰,又得了重病,无法再耕作,小人本想将其卖掉,但无人愿买,眼见着牛日渐消瘦,小人实在是不忍心看它活活饿死,才将其宰杀,准备吃肉,求大人开恩啊!”
廷尉府的吏役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赵老汉,冷声道:
“私宰耕牛乃是重罪,无论何种理由都不能成为借口,你且等候发落吧。”
正当赵老汉感到绝望之际,秦池闻讯赶来了。
他穿过人群,走进茅屋,看到被捆绑的赵老汉和满地的牛血心中不禁一沉。
于是,秦池问道:“此事究竟如何?赵老汉你且将经过详细道来。”
赵老汉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声泪俱下地恳求秦池救命。
秦池环视一圈,眉头微皱。
他心中明白,私宰耕牛在大秦确实是重罪。
但看着赵老汉那恐惧而无助的眼神,听着他声泪俱下的辩解,秦池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言的情绪。
他转向廷尉府的吏役,语气平静地说:“不就宰了一头牛吗?为何会如此严重?”
廷尉府的吏役面露难色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耕牛乃是农耕之本,私自宰杀,秦律上乃是重罪!”
秦池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牛固然重要,但人的生计同样不能忽视,放了这赵老汉吧,我有办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赵老汉喜出望外连连磕头感谢:“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
秦池点点头:“今后可要安分守己,不可再违反秦律!”
赵老汉连连点头:“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廷尉府的吏役们见状,也只能放了他,兀自疑惑。
“大人,这赵老汉私自宰杀耕牛,会连累整个乡里的畜力使用啊!”有吏役上来谏言称道。
“是啊大人,一村之中,顶多只有二三头牛,且在有些贫困之地,甚至只有一头牛维系全村人的耕业,这赵老汉宰杀了一头牛,可是大罪!”另一吏役也是急忙开口。
“说了我有办法!”秦池一瞪眼,威严开口,言罢,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尔等去一趟将作少府,找几位匠师过来。”
秦池扭头对后吏役吩咐道。
“唯!”
吏役们对视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能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吏役们便带着几名匠师来到了农舍之外。
“见过廷尉卿!”
匠师们十分恭敬,纷纷朝着秦池下拜。
而此刻,秦池独立于农舍一隅,凝思聚神,笔下生辉,正细细描绘某副图画,听闻众匠师参拜,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句。
众工匠面面相觑,疑惑万千,见大人如此认真,当即围而观之,皆面露疑惑,窃窃私语。
一工匠看也看不懂,上前问道:“大人,此为何物?”
将作少府的匠师们都知道,秦池尽能发明创造一些神奇之物,大家都在传,称廷尉大人乃墨家公输之道的传人,因此对他手里的图案很是好奇。
秦池抬头,微微一笑,指图而答:“此乃曲辕犁!”
一听这话,匠师们面面相觑,诧异无比,一个个凝神看向图画,但还是不得其宗。
“大人,这曲辕犁……是什么?”有匠师询问。
秦池道:“你观此犁,辕部弯曲,不似直辕那般呆板,此设计可使犁身更贴地,转弯更轻便,耕作更省力。”
匠师们恍然大悟,这居然是农具?!
随着秦池的笔触移动,一幅曲辕犁的草图逐渐成形。
每一笔、每一划都显得那么精准而有力,图形逐渐显现,精巧之处,令人叹为观止。
众匠师环立而观,皆面露惊异之色。
一匠师抚须而叹:“大人,此犁设计之精妙,实乃老朽生平未见,曲辕之构,既合物理之道,又应农耕之需,真乃神来之笔也!”
另一匠师亦颔首赞叹:“大人所绘,非单是一犁,更是我等匠人之心血与智慧,有此利器,农耕之事必可事半功倍。”
秦池闻言,微笑颔首,心中却波澜不惊。
他知此曲辕犁之重要,但在场的匠师,却还是有人看不懂。
众匠师围观之下,皆露好奇探求之色。
秦池见状,乃缓缓解释道:“曲辕犁之妙,在于其辕部弯曲如月,此设计非但使犁身更贴地而行,且转弯之时尤为轻便,如此一来,耕作之时可省力许多。”
有匠师抚掌而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公子真乃巧思之人!老朽先前只知直辕犁之笨重不便,却不曾想还有如此巧妙之设计。”
秦池微笑颔首,继续道:“此外,曲辕犁还可根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