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到达道路的分叉处。
他看着眼前的第一条分叉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它通向一个巨大的房间,或是一组房间,好像一座黑沉沉的博物馆,他好像明明之中感到自己曾经来到过这里。
尽管如此,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他依然还是无法在记忆中清楚的看清。
当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无数细小声音发出的悠长的回声,听到灰尘落下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我死之后的生活吗?不不不,我还没有死,这是我以前的生活。艾斯在心中这样的告诉自己。
他看见自己穿着行动队的衣服,站在镜的办公室里,镜告诉自己安雅死了。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好像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一样。再次经历这一幕,赤裸裸的感受恐惧,让他的内心伤痛不已。他加快脚步,穿过镜的灰色办公室,然后发现自己注视着朋克街旁的衣架录像机修理店。
对,这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知道,他正在店里狠揍老板,力气大到甚至自己的手指关节都感觉到隐隐作痛。很快他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棕色的超市购物袋,里面装满了钱。老板永远不敢声张是自己拿走了这笔钱,这笔钱是自己应得的,他还多拿了一份。那是镜的。
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这家录像点的老板根本不可能应付的了那个有超凡的能力的C级小偷,但是该死的家伙竟然为了店铺的损坏而投诉自己和镜。害的自己和镜还挨了批评。
看着曾经的自己意气风发从店铺走出来的样子,艾斯想知道,那条充满美丽谎言的道路是不是更容易一些。他从那个回忆场景中走开,沿着岩石路径朝下,走到一个看上去似乎是医院病房的场景。
那是一家在熟悉不过的医院。突然只见,他感觉到好像有胆汁涌到了喉咙,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不想再看了,他不想在走下去了。
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母亲再一次的濒临死亡。她在他十六岁的那一年去世了,啊,对了,当时,他也在那里。
那是的艾斯还是一个身材高大,有些笨拙的十六岁男孩,奶油色的皮肤上长满了粉刺。他就坐在她的床边,不肯看她,埋头读一本厚厚的书籍。艾斯忘了自己当时看的是什么书了,他绕过病床,想要靠近一点,看看自己当时究竟是在看什么。
他站在床和椅子只见,目光落在孩子的他的身上。那个半大的孩子正弯腰驼背的坐在椅子上,鼻子几乎要填在那本《闪电战》的书页上,努力的想从妈妈快要去世的恐惧中躲进科幻的世界中,但是很可惜,那本虚构的疯狂小说并未给他带来真正的逃避。
注射了镇定剂之后,妈妈的眼睛安详的闭着。她本来以为这次只是身体的癌细胞再次出现变异,只要再忍受一次痛苦的治疗就行了。但是医生们却发现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是晚期了。她皮肤灰黄,尽管才三十出头,但是却显得很老。
艾斯真想摇晃他自己,那个一度是他自己的笨蛋男孩。叫他过去握住她的手,和她说说话,在她悄然逝去前做些什么。他知道她快要死了,但是他无法触及自己,他孩子继续看书。就这样,在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再看一本厚厚的书籍的时候,妈妈静悄悄的死去了。
她死后,他就不怎么看书了。你不能信任任何虚构出来的小说,如果小说不能帮你逃避那样的不行,那么它们还有什么好处呢?
艾斯离开医院病房,沿着曲折的隧道继续向下走,深入地下的内腔。
第一眼看到妈妈的时候,他几乎无法相信她是如此的年轻,他猜测那个时候她恐怕还不到二十五岁,还没有因为疾病缠身而被解雇。他俩住在她的公寓里。
他环顾四周,想要找出一些线索,这是的他还是一个矮小的孩子。浅灰色的大眼睛,还有一头无比直顺的黑发。他俩正在吵架。艾斯不用听就知道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毕竟,他们只会为了一件事而吵架。
“告诉我关于爸爸的事情。”
“他已经死了,别再问了。”
“可他到底是谁?”
“忘了他吧。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有没有他对于我们都一样。”
“我想要看看他的照片。”
“我没有照片。”
她说话声很低,很暴躁。他知道,继续追问下去的话,她就会大喊大叫,甚至还会打他。但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停止询问这些问题的,所有他转身离开,沿着隧道继续向下走去。
道路曲折蜿蜒,又是甚至还会绕返回来,这让他想到了扎进地下非常非常深的树根。他左边是一个水塘,隧道后面某处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滴落的水滴几乎没有破坏水池镜子一样光滑的表面。他蹲下来俯身喝水,双手捧着赤水滋润喉咙。他继续走下去,一直走到一个漂浮着无数块由小金子组成的迪斯科舞厅灯球的地方。
这里仿佛是宇宙的中心,所有的星星和星球都围绕着他旋转,他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英语生,也听不到人们盖过音乐声的大声交谈。
现在,艾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女人,她长得很像他的母亲,但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样子,毕竟,现在的她还是少女。
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