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西北方向千里之遥,有一座云遮雾绕连接天地的雄伟高山,正是东华山脉主峰锁龙峰。
传闻此峰下镇压着千年恶蛟。
恶蛟是否存在无人可知,但此处是东华山脉群妖汇聚之地。
山顶白雪皑皑,山腰长满松针云杉,一道溪水沿山缓缓流淌,至山下悬崖顺流而下,形成蔚为壮观的瀑布,万年来奔腾不息。
更有幽暗阳光难见之地名为望魂涧,藤萝丛生,内有毒物百种,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物。
望魂涧常年毒瘴笼罩处,有一深邃地道,行六七里,是一座巨大的山洞,高十数丈,面积颇大,四周燃着青绿色的火光,黑紫色的烟雾自火光中升起。
居北,有一座高台,台顶是一座大自然形成的巧夺天工而形成的黑岩石座。
这处千年来鲜有人迹的隐蔽大殿里,在墨九玄等人涉险酒馆时的老妪,坐在黑岩形成的石座之上。
在其下方台阶下,方元青面色阴沉的坐在蒲团上打坐,身旁,是其余三名筑基期修士。
其中一人气绝多时,另外两人气息不稳,显然也受了重伤。
老妪佝偻着身子站起来,迈开脚步,沿着黑色石阶缓缓而下。
橙色的妖气自她脚底出现,盘旋上升,最终将老妪的身型笼罩其中。
当妖气渐渐消散,从妖气中走出的却是一位皮肤白皙,略施粉黛,一点红色点在眉心,长得十分美丽的橙衣女子。
身段妖娆,雪白的大长腿随着走动是不是从两侧裙缝中露出,纤纤玉指,指甲却是尖锐如铁的黑色。
女子站在长长的台基中央,目光从调息的方元青脸上掠过,盯住那名早已气绝而亡的修士。
抬起手臂,黑如坚铁的指甲突然变成,如同拥有自我意识,像藤条般伸向那名修士,毫无顾忌的透体而入。
那名修士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变得干瘪,体内血肉消失,最终,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人皮。
藤条般的手指缩回,女子意犹未尽的伸出鲜红欲滴的灵巧舌头在嘴唇上一舔,又开始打量其余两名修士,充满了食欲。
修士对于危险的感知何等敏感,就在橙衣女子不怀好意打量二人的一瞬间,两名玄云宗的筑基修士同时汗毛耸立,睁开了眼睛。
裙摆下的晶莹玉足缓缓走向二人,轻轻的踏过冰冷的黑岩地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两人心尖。
是邪恶凶兽缓缓靠近的冰冷感觉。
两人是方元青的同门师兄弟,自幼感情笃信,一直作为一个小团体在玄云宗横行。
“你要做什么,他们是我的师兄弟,收起你的想法!”
方元青感知到现场不安的氛围,出言警告女妖。
“哦?”(御姐音)
风姿脱俗的橙衣女妖颇有兴趣的转头打量方元青,那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他们两个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有什么用?”
“他们是我的师兄弟。”
方元青咬字很重,态度很坚决,“不要打他们的主意。记住,你和我只是合作关系,我帮你夺取朱果,你帮我干掉墨九玄。”
“你是在教我做事?”
女妖声音森冷无情,语调转变快的就像她脸上的表情。
上一秒还是和颜悦色眉宇含情,下一秒已是粉面含霜,冰冷无情。
面对这样的眼神,即便是自幼骄纵的方元青,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方才硬朗的神情也松弛了许多。
“他们都是我带来的,还有用!”
他这么解释,什么亲亲的师兄弟,什么同门,什么合作,什么双方地位,再也不敢多提一句,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这个女魔头。
女妖鄙夷道,“你们四个浪费了我十多天的时间,在我面前狂言,那五雷灭魂阵是紫云宗威力极大的阵法之一,保证可以轻松干掉墨九玄。
只需要我布下幻境引他前来即可。
现在呢,三伤一死,就凭你们半条命,能帮我做什么?”
方元青垂下头,面容狰狞,似乎思想在进行极其剧烈的斗争,他目光越来越狠辣,牙齿在口中嘎嘣作响,太阳穴附近青筋高高鼓起。
曾经年少时意气风发,社会地位高高在上,自幼受到众心捧月待遇,一切的一切,直到遇见了那么命中注定的宿敌。
墨九玄。
一个来自末流宗门的年轻人。
瘦削冷酷的脸庞,常年不变的冰冷眼神,如噩梦般的一袭白衣,黑暗中刺来的那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铁剑...
带给他的,除了自信心的土崩瓦解,更如一片遮绕在头顶,终年不散的乌云。
自那时起,方元青的世界变成了灰色,再无曾经的色彩斑斓。
那个男人,几乎成了他的心魔。
二十年后,那个男人突然出现,还带着一个小女孩,一出手,便废了方家一脉单传的未来希望。
此仇此恨,比天高,比海深。
墨九玄,必须死。
片刻,他想通,骤然抬起头破釜沉舟般炯炯的盯着女妖,“把那种子给我。”
女妖笑了起来,哈哈大笑了一会,“你上次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