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玄云宗元明道长如刀的双眉紧凑,瘦削的脸更显阴郁,横眉冷对。
“尉迟城主,吴都尉调查方兴师侄惨死案已有三月有余,至今未归,生死不明。我早说墨九玄狼心凶残之辈,放任他去帮吴都尉,是放虎归山。”
尉迟城主盯着黑眼圈,一手扶腰,昨夜操劳不休,他打着哈欠道,“吴都尉精明强干,是我的心腹。
墨九玄带着女儿,妻子师父又在无极宗,不会走险棋的。
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且耐心等待。”
元明道长阴鸷的目光盯着尉迟奇水,对这位喜欢风花雪月、贪恋女色的城主丁点好感也没。
只是碍于这里是慕华城,不是玄云宗,才压着性子没有发飙,听凭城主处置。
听过尉迟的话,他怒由心中起。
“方兴师侄丧命之处距离慕华城不过八十里,他们去调查,三个月没有回信,会去那?难不成去东华山杀妖族?
尉迟城主,你若是碍于情面,心存侥幸,让墨九玄逃之夭夭,岂不是在自个扇自个的脸?
不如这样,我派几名玄云宗弟子将墨九玄带回来,他若是反抗就地格杀,替孔师侄讨个公道,如何?”
尉迟奇水困倦的眼睛突然射出精光,圆滚滚的身材透着一股凌厉气势,声音低沉,充满压迫感。
“元明道长,这里是慕华城,要按照慕华城的规矩办事。”
元明道长盯着尉迟奇水看了老长时间,这才不悦甩袖,嗯了一声,对一旁闭目养神的天宇道长道,“天宇,方兴可是你门下弟子。你在这里默不作声,是几个意思?
难道,你心里就不急吗?”
“元明,慕华城是青州各大宗门为了人族繁衍生息,共同出资建造的城池。老一辈早有约定,在慕华城就要听从城主安排。
别说是你,就是水镜宗和苍羽剑宗的金丹长老来此,也须如此。
你莫要急,尉迟城主雄才大略,心思慎密,自然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天宇道长平复好友心情,又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
来此地已三月有余,方兴案毫无寸进,他这位紫云宗宗主心里也急。
不过慕华城在青州身份特殊,城主地位更是特殊,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其他宗门攻击的借口,否则尉迟奇水何德何能,能以筑基四重的实力坐稳慕华城城主的位置?
他只能强捺急躁,作出一副胸有静气的派头。
元明道长独自生着闷气。
他性子急躁,脾气火爆,听闻好友天宇道长门下弟子惨遭杀害,杀人者还是墨九玄之后,第一时间赶往慕华城为天宇道长撑腰。
玄云宗底蕴深厚,野心勃勃,宗主一心想要将宗门建设成为青州三大宗门之一,数百年来四处笼络人心。
也正是因此,对元明道长帮助紫云宗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天宇和元明有这份交情在,天宇这个金丹修士将来未必不能成为玄云宗踏足二流宗门的助力。
大厅内安安静静,几位地位尊崇的大佬各有所思。
忽然门外有人禀报,“都尉吴轻絮奉命查案归来,请见城主。”
“哦?”
元明道长倏然坐直了身子,来了精神,匆忙道,“那还不让他进来?”
那在门外禀报的甲士依然躬身双手抱拳,对金丹期的元明道长不理睬,坐等城主发话。
元明道长发觉那人根本不理会自己,心中恼怒已到了极点。
若是在别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他早一巴掌拍飞了,但这里是慕华城,城主府中甲士也不由他管,只能悻悻的坐回椅子生闷气。
尉迟奇水好似示威般等了半晌,才淡淡说了句,“带进来吧!”
甲士慨然应诺,向外行走时全身披挂摩擦作响,充满了铁血感觉。
望着离去甲士,玄云宗的大能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侮辱,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胆敢羞辱金丹真人。
尉迟奇水,若有机会,我会让你为今天的狂傲付出代价...元明恶狠狠想着。
吴轻絮走进大殿的时候,尉迟奇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城主府的都尉,根本就是不知从那逃难而来的流民。
一身城主府制服褴褛不堪,布满污渍,吴轻絮面容憔悴,脸颊凹进去许多,只有大体形象能看出,他是吴都尉。
吴轻絮再次见到城主,满腹委屈,忙上前几步跪倒,“吴轻絮见过城主。”
想起死去同泽,他内心悲痛,冲淡了回家的喜悦。
“吴都尉,你这是...?”
看着瘦了好几圈的吴轻絮,尉迟奇水也有点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兵。
“吴都尉,墨九玄呢?”
不见墨九玄踪影,元明道长立刻认定他畏罪潜逃,而这一切,则是拜尉迟奇水的愚蠢与吴轻絮的无能。
言语间,语气颇为不客气。
吴轻絮身为城主府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只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城主。
“禀城主,经属下多方探查,发觉孔兴之死与墨九玄毫无关系,而是另有隐情。”
“哦,此话怎讲?”尉迟奇水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