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妈妈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宋若昭踩出来了,痛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将面前托大。”宋若昭冷冷地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袁妈妈,沉声道,“仗着得了祖父几分宠爱,便真以为自己是侯府的老夫人了?”
宋元本来还在后退的脚步猛地一顿,脸色倏然变得极其难看。
宋若昭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胡说八道……”袁妈妈想要将宋若昭的脚搬开,只可惜根本推不动,只能喘着粗气说道,“我是你的乳母,你不能这样对我……”
“乳母?”宋若昭冷声开口道,“不过是个奴才,主子给你几分体面,你不知足便罢了,竟还真把自己当了主子?”
历经前朝战乱,人口凋零的太祖皇帝对繁衍子嗣十分重视,进而使得当朝乳母的地位几近于启蒙恩师、亲生母亲,为三母之一。
圣上登基前,先太子过于宠信自己的奶母和她的女儿,甚至到了迫害皇家子嗣的地步,以至于先帝废了太子之后对乳母这类人深恶痛绝,所以乳母的地位也慢慢变得远不如以往。
只是贵族世家之中,虽然没有道义上的要求,但乳母到底还是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仆人,所以不少人还是将乳母看作半个长辈的。
可袁妈妈与世家从普通人家请回来的乳母不同,她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家生子,也就是侯府的奴才。
“说起来,祖父背地里消了你的奴籍,可他忘了你当时可是签的死契。”宋若昭缓缓收回脚,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没记错,你的死契当初可是在本将手里的。”
“你胡说!”袁妈妈听到宋若昭的话,顿时脸色大变,连声道,“我现在是良籍,侯爷不可能……”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袁妈妈瞬间失了言语,一张脸变得惨白。
“想明白了?”宋若昭抱着手臂,冷声开口道,“老侯爷可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懂得这些后宅的弯弯绕绕,虽然当时没找到你的身契,但依着他来看,随便吩咐下去就办妥的事情又何必费心呢?”
说到这里,宋若昭转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宋元身上。
“我倒是忘了恭喜宋大人,平白多出来三个奴籍的弟弟,不知道侯府什么时候把人接回去呢?”
其实,袁妈妈从始至终都是宋若昭那位好祖父的外室。
“放肆!”宋元气的脸色涨红,怒声道,“宋若昭,你也是侯府的人,这般在外头败坏侯府的名声,成何体统!”
“宋大人到了现在又何必自欺欺人?”
宋若昭就是故意的。
侯府当年借着袁妈妈的手毁了自己一世的名声,如今竟然还想在这里向她讨要什么脸面?
她就是要把侯府这些龌龊事的遮羞布全都扯下来,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这天下百姓会站在谁那一边!
“当初老侯爷的母亲就察觉到袁妈妈是个不安分的,一直想暗中打杀了,却不想袁妈妈哄骗着老侯爷将她藏了起来。”
宋若昭看着宋元,淡淡地继续开口。
“说起来,后来老夫人刚进门,她的婆母便咽了气,以至于宋老夫人一辈子都背负着克死婆婆的名声,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袁妈妈算计好的。”
“住口!”袁妈妈回过神来,眼见着周遭人看着她的目光愈发鄙夷,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跳起来朝着宋若昭扑了过去,大喊着,“你给我住口!我杀了你!”
寒光一闪,佩剑出鞘。
袁妈妈的右腿直接被刺穿,痛得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宋大人,若是不信我,不如带人回去好好审审。”宋若昭将剑拔了出来,眼见着袁妈妈疼得两眼一翻,冷笑道,“毕竟,你那几位奴籍的弟弟还等着分侯府的家产呢!”
“宋若昭!”
宋元恨得咬牙切齿,却根本拿宋若昭没有半点办法。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袁妈妈这件事宋若昭必然是早就知情,可她不仅没有藏着捂着,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昭告天下!
“宋大人若是需要,袁妈妈的身契我倒是可以随时奉上。”宋若昭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要有身契在,他们就永远都是奴才,宋大人不就高枕无忧了?”
此刻的宋元就好像吞了只死苍蝇一般难受恶心。
如果是他们私下里知晓了此事,到时候只要暗中处置了这些人,那自然是高枕无忧。
可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管侯府做什么,到时候都难逃非议!
“把人带回去!”
就在宋元让人拖着袁妈妈离开的时候,宋若昭却突然出手,竟然是直接削掉了袁妈妈两只手!
“啊!”
袁妈妈看着自己的两只断手,半晌之后才察觉到疼痛,惨叫出声。
宋若昭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佩剑,缓缓开口。
“袁妈妈,你用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