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做什么都是极好的。”华光本想沉默不语,但念及李言成最近的情绪暴躁无常,当下又开口回应道,“这姑娘成日里抛头露面,能让少爷瞧上,那也是她的福分。”
看着对面那笑颜如花的少女,华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说这些话多少有些违心。
这些时日,一直跟着李言功的华光,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
相比较李言成的傲慢自大和现在的喜怒无常,李言功其实是个非常沉默而又内敛的人。
李家直接发卖了他身边的小厮,当时的他没有半分反驳,但是华光知道,其实私下里他早就拿了银两拜托旁人重新买下了那个小厮,而且还毁掉了他的卖身契,让他摆脱了奴才的身份。
而李言功身边也不再带任何人,哪怕李家要给他安排小厮,他也是把人都留在府里,根本不会贴身带着,想来也是对李家已经寒了心吧?
如果……李言成抢了这个姑娘,只怕李言功真的会疯掉……
可是自己的命是李言成保下来的,他就算有再多的不忍心,那也不能背叛这位爷……
“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李言成摆弄着手里的茶盏,突然饶有兴趣地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倒是要瞧瞧,这布行到底是有什么有趣之处,竟然能让李言功如此在意。”
华光看着李言成兴冲冲地朝着对面布行走过去,垂眸想了想,到底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门口的小乞丐,随后在他耳边低声叮嘱了几句。
小乞丐连忙应了,爬起身就冲进了人流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等到华光跟进布行的时候,李言成已经站在那少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开了口。
“敢问姑娘芳名?”
其实要说现在的李言成,着实谈不上什么玉树临风。
一张脸都还没完全消肿,手腕还包扎得严严实实,更别说耳朵还被李氏给扎穿了,以至于他这会跟旁人说话都得侧着身子,否则就听不太清楚。
“公子想买了布匹送给谁?”那姑娘似乎并不想与李言成多言,只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貌,“还是说公子有喜欢的花色,我可以帮公子挑一挑……”
“我相中的当然不是布匹。”李言成打量了那姑娘一番,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瞧上你的人了,打算纳你为妾,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尽管给……”
这边李言成还没说完话,不成想一匹布已经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差点直接把他的头给砸歪了。
“你干什么?”
李言成被砸得头晕脑涨,要不是华光眼疾手快把人给拽了出来,只怕那姑娘早就举着布匹再给他来一下子了,结果就算是这样,李言成还是被那姑娘直接打出了店门。
“什么东西都敢跑到老娘面前来撒野,我呸!”
姑娘话一出,直接惊呆了华光。
要知道这位姑娘平日里与李言功说话的时候都是温声细语,一说一笑,怎么今日如此彪悍?
“你爹当初怎么没把你直接呼墙上,竟然让你娘生出你这么个调戏良家女子的腌臜玩意儿?”
“自己长得跟个猪头一样,竟然还敢肖想老娘,敢再来一次,老娘让你断子绝孙!”
“泼妇!”李言成被女人羞辱,还被轰出来,自觉的颜面全无,当下指着姑娘怒骂道,“小爷瞧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不知好歹,他日就算跪着求小爷,小爷……”
哗啦!
一桶隔夜的馊水直接泼了出来,径直将李言成浇了个透心凉。
要不是华光闪得快,只怕都要被波及。
而李言成此刻浑身都是恶臭,连华光都恨不得捏着鼻子靠近,又怕他发怒,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却不想人家姑娘根本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各位街坊邻居,花家布行在这也开了数十年了,我父母早逝,花蕊也是各位街坊邻居瞧着长大的,如今这人欺上门来,还请各位叔伯婶娘给我做个主!”
姑娘名为花蕊,父母在一次外出送货的时候发生意外身亡,年幼的她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十年前只剩下她自己一人。
正如她所言,这周遭的街坊都是老熟人,自然也会对花蕊这个可怜的姑娘多照拂几分。
如今听到她受了委屈,当下自然也就不依了。
“此人进了布行便说要纳我做妾,我花蕊从未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小蕊儿,报官!”一听到李言成竟然想要让花蕊做妾,平日里最疼她的邻居徐奶奶顿时用拐棍敲着地面,怒声道,“先把这人打出去,以后他来一次打一次!然后再送官,就说他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女子!”
徐奶奶本来在街坊中就有几分威望,这会自然是一呼百应。
李言成狼狈不堪,若不是华光拎起他跑得飞快,只怕还真的要挨一顿揍再被送官……
等到花蕊谢过众多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