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渠。”
见李渠半晌没有说话,宋若昭端起茶盏,缓缓喝了口茶水才继续问话。
“李九说,他以前根本不认识你,更不是你的什么远房亲戚,所以,对他来说,本来以为你是他的贵人,殊不知,他只是你找来掩饰你自己身份的工具而已。”
“是的。”李渠终于开了口,低声道,“将军,很抱歉先前没有完全告诉将军真相,但是草民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宋若昭忍不住笑了,眯起眼睛看着李渠,“将安防图放在金珊瑚里,意图帮南蛮攻破大齐的防线,你跟我说这叫没有恶意?”
“李渠,若不是念在安安的份上,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听你说话,而是直接一刀砍了你。”
“对待敌人,你觉得本将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其实,草民不知道该如何跟将军说起此事。”
李渠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幽幽地开口道,“的确如李九所言,草民和李九之间并无什么关系,当初选中李九,也是因为他无父无母,而且有点心机,又有几分恶,这样的人一旦得势,很容易就会把心底的那几分恶放大,到时候自然能为我们所用。”
“我们?”宋若昭敲了敲桌子,“这滁州城还有南蛮的人?”
什么时候,滁州都被这些人融了进来而不自知?
“草民当初护着安安逃出来的时候,主子曾给了草民一块令牌,那令牌可以号令主子的一支暗卫。”李渠对待宋若昭似乎很是信任,这会倒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低声道,“草民找到那支暗卫之后,便带着他们乔装逃到了大齐,打算将安安养大之后在回去夺回属于主子的一切。”
“金珊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释。”宋若昭并没有表露什么情绪,只是端着茶盏继续询问先前的问题,“李九说,当初赵海臣点名要了个铁匠,随后所有的事情都是赵海臣安排的,而你,先前是故意将安安送到赵海臣那里的,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赵海臣其实也是你们的人?”
“他其实算不得我们的人,只是跟我们合作。”李渠摇摇头,又点点头,好一会之后才又开口道,“那个铁匠的确是我们的人,而赵海臣背后的主子不知道为何知晓了那铁匠是南蛮人,以此来跟我们谈条件,说可以帮我们将王位抢回来,但是他日时机到了,我们也要帮他夺得皇位。”
“赵海臣的主子是谁?”
宋若昭微微蹙眉,听李渠的意思,这里头竟然还牵扯到皇子,倒是不知道谁这么胆大妄为,圣上如今龙体康安,竟然都已经开始打算以后夺嫡袭位之事了。
“草民没有见过。”
李渠想了想又说道,“而且那金珊瑚并非铁匠所做,因为那只不过是先前跟他交换消息时的借口而已,所以那安防图并非我们所为,依着草民怀疑,说不定是赵海臣的主子明知所赐之物是要送给南蛮的,所以故意这般为之,让大齐皇帝怀疑现在的南蛮王居心叵测。”
“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大齐没有发现金珊瑚的问题,那到时候南蛮王真的看到了里面的安防图,必然会派人试探那图的真实性,到时候圣上一样会怀疑他们,是一举数得,何乐不为?”
“你是说,当初策划此事的,其实是另有其人?”宋若昭看着李渠,若有所思地问道,“李渠,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今日所言都是真的?人家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如今此事都出自你一家之言,你既然能瞒我一次,又怎么会没有二次?”
……
“放肆!”
“竟然敢妄议我们娘娘!”
眼见着宋若凝的话竟然让齐秉信陷入了沉思,于欣柔立刻给了小怡一个眼神,而小怡随即便领会了她的意思,当下怒声呵斥宋若凝。
“区区一个民女,对宫里贵人多有不敬,挑唆娘娘与我们爷的母子情意,宋若凝,你可知罪?”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此话当真是半点不假。”宋若凝听到小怡的话,忍不住冷笑道,“诸位若是出门没有带耳朵,那就回去自己拿,别在旁人的门前自以为是,不知所谓!”
她明明说的是如果齐秉信再这么继续纵容于欣柔,那迟早会引起京中不少世家的反感。
就是他今日在她们这里闹腾的一场,瞧着好像齐秉信也不过是给于欣柔撑腰而已,可事实上,今日有关齐秉信和于欣柔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可能对于某些年纪尚小的姑娘来说,齐秉信这样的偏爱足以让人心动不已,但也仅限于哄哄小姑娘而已。
但是,齐秉信是皇子。
他的身份注定着需要娶一个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甚至对他更有助力的世家女来做六皇子妃。
而世家贵族甚至那些千金嫡女是绝对瞧不上他这样的行径的。
谁会让自家闺女嫁入这种拎不清的人手里去?
更何况,这样的人真的适合承袭大统?
做梦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