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宋若昭听到靳离这么说,当下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我只是在想,你离开京城,那牢里头的赵海臣会不会被人给杀了。”
先前留着赵海臣一条命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如今靳离不在京城,到时候还不知道赵海臣能活到几时。
“圣上那边让人盯着呢!”
靳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下微微一笑开口。
“想来,这会也应该有人已经去找过赵海臣了,只是不知道圣上早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而已。”
就在宋若昭和靳离聊起此事的时候,先前去找过赵海臣的朱爷离开天牢后竟然去了百川堂。
而此刻,百川堂里迎来送往,似乎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事情而影响他们的口碑。
这会虽然七月她们并不在,可如意和薛琴都在,自然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我先前只是听闻你懂医术,倒是不知你如此娴熟。”薛琴见如意接诊了几个病人之后空了下来,连忙上前递给她一杯茶盏,笑着说道,“如今你来百川堂,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至少,七月不用每日既要出诊还要坐诊这般劳碌奔波了。
“你可莫要夸我了,我只不过是……”
如意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一袭青衣的朱爷走了进来。
方才在马车上,朱爷便已经将先前在牢里头穿的衣物全都脱了下来,这会完全瞧不出半分阴狠。
有药童已经迎了上去,引着朱爷便去了左边的男诊之地。
先前百川堂便分得格外清晰,更多的是替女子看病,可后来因着有不少女子都是请她们出诊,再加上有不少陪着自己夫人过来的男子也想顺便瞧瞧身体,这才分出了一片地方为男子看诊。
“怎么了?”薛琴见如意瞧着那朱爷发愣,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认识那人?”
“不认得。”如意回过神,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过初来乍到京城,怎么可能有相识的人,只是那人身上的气息,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总觉得心里头有几分怪异。”
如意把这样的感觉归结于自己的直觉可能出了岔子。
但是从小到大,她的直觉也帮过她不少次,所以这次见到这个朱爷她就各种不舒服,心里觉得发毛。
“罢了。”薛琴见如意这般,索性直接拉着她的手腕,低声道,“若是有所怀疑,咱们便去瞧瞧,又何必在这里瞎琢磨?”
“琴儿,你不必如此当真。”如意被薛琴这样的举动惊住了,当下连忙轻声解释,“这也不过是我自己的感觉,说不定只是此人身体不好,所以才让我这般不适,并无其他的问题……”
“那这样更该看看才是。”薛琴立刻开口说道,“人生在世,虽说不是所有事情都要一清二楚,可既然能在眼前把握得,为何要犹豫?觉得不舒坦咱们就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需要自己瞎琢磨了?”
“你……不觉得我事多吗?”听到薛琴这么说,如意垂下眼眸,似乎有些迟疑地问道,“若是事事都想查个明白,岂不是耗费很多精力?”
“难怪贾畅那般收你为徒。”薛琴见如意这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才说道,“若是这天底下的人都得过且过,甚至遇到事情也不想查明,那谁去查案抓坏人?”
眼见着如意还要说什么,薛琴立刻又开口继续劝说。
“我知道你肯定说你不是官府的人,可你要记住,这世上总得需要刨根问底的人,不然官府也是个空架子。”
说起来,贾畅离开之前可是跟她特地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帮忙说服如意当他的徒弟,看在贾畅处处帮她们的份上,她也该替他美言几句。
若是如意真的有这个想法,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她也不会让贾畅强求的。
“而且,就算你是女子也不怕,这世道就算束缚女子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可你依旧是有思想的人,当有一日你做到了,那旁人只会觉得,哦,原来女子也是可以做到这些的啊!”
如意的眸光随着薛琴的话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好像在这一刻,她触到了人生真正的方向,可是本性就比较内向也羞于表达情感的如意只能满怀感激地拉住了薛琴的衣袖,看着她轻声开口。
“琴儿,谢谢你。”
“这都是将军教给我的,不必谢我。”看着如意软软糯糯的模样,薛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朝着外头看过去。
如意见她这般,也跟着向外看去,可那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喧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走,去看看那人。”
薛琴抿了抿嘴。
其实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可自幼习武让她对比自己身手要高之人的气息格外敏锐。
方才分明有这样的人靠近了百川堂,可不知为何瞬间便掩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