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会不会想太多了?”
齐秉远听到皇上这么问,不禁微微一笑,淡淡地开口。
“我不需要父皇给我许诺什么,因为一旦你杀了太子,那你这个帝位也未必能保得住,再说……杀了自己皇兄那种感觉,父皇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放肆!”
皇上眸光冷然,深吸几口气,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在齐秉远他们面前暴怒,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
“齐公公跟你说的?”
齐公公察觉到皇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但是一想到现在皇上的处境,整个人又冷静了下来,看了看齐秉远才幽幽地开口。
“皇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吗?”
“当年朕的皇兄之所以会出事,到底是因为谁,齐公公你自己心里头不知道吗?”
皇上听到齐公公这么说,当下盯着他冷声开口。
“如果不是你当初送了那个道士给皇兄,皇兄又怎么会迷恋丹药之术,更不可能拿朕来试药,当初皇兄死之前还念着不肯让朕怪罪于你,没想到竟然留了个祸害!”
“杂家提醒皇上一句,不管当初真相如何,那位都是死在皇上手里,更何况,这些年,皇上为了太子可没少下工夫,若是皇上不肯让位,那杂家也不介意将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
齐公公似乎并不想将当年的事情扯到自己身上来,当下立刻反驳出口。
“其实皇上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今日暴毙,那么四皇子自然可以顺利地登基为帝,只要这江山还是齐家的,皇上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你们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响。”皇上眯起眼睛,看着齐秉远,只是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紧,不断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着牙说道,“齐秉远,你是朕的儿子,难道你真的要背上弑父的罪名?”
“可是父皇,为什么那个位置不能是儿臣?”齐秉远听到皇上的话,当下上前一步,好像有些激动地说道,“没有太子,你可以让摄政王出现在人前,对父皇来说,难道我就那么不重要吗?”
齐秉远说完这些,目光再次看向皇后,似乎有些痛苦的开口。
“还有母后,明明当初太子离开的时候,母后已经把儿臣接到身边来了,可这么多年母后始终都记挂着太子,对儿臣不闻不问,你知道儿臣有多么伤心吗?”
“儿臣本以为,即便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没了,但是因为皇后娘娘将儿臣接过来,那儿臣以后定然也是有母亲疼爱的,可是并没有!”
“你们为什么都不肯看看儿臣呢?”
“难道在你们心里,只有太子才是你们的孩子,而像儿臣这样的,根本不配得到你们的关心,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多余的吗?”
此刻的齐秉远好像彻底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之中。
明明今日他是来逼宫的,可是他骨子里依旧想的是希望这两个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四皇子!”齐公公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下突然怒喝一声,指着齐秉远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请四皇子赶紧动手吧!”
“我不!”
齐秉远突然握紧佩剑,看着齐公公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只要我今日杀了父皇和母后,那这辈子你都会拿这件事来要挟我,然后让我成为你的傀儡,就你……一个太监,竟然还想骗我,然后以后把持朝政?”
“齐公公,你这白日梦做的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齐公公瞪大眼睛,好像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秉远,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四皇子,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齐公公这谋朝篡位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就在这个时候,周挚已经带着人大步走了进来,随后朝着皇上行礼,恭敬地说道,“皇上,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周挚!”
齐公公看到周挚的那一刻,顿时明白了今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针对他的局!
“你们……你们竟然背叛杂家!”
“齐公公,我这个人虽然浑蛋了点,但是就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并不想做什么皇帝。”齐秉远将剑丢给周挚,随后跪在地上,朝着皇上和皇后便请罪,“儿臣刚才对父皇母后多有冒犯,还请父皇母后恕罪。”
“齐公公,朕自问这些年没有亏待你半分。”皇上有些疲惫地挥挥手,示意周挚和齐秉远起来,随后才看向齐公公,好似非常不解地说道,“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小四跟周挚来跟朕说起此事的时候,朕本来不肯相信,所以朕想给你机会,偏生你竟然真的要造反。”
“当初若不是你,杂家的主子根本不会求死。”齐公公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当下嗤笑一声,冷眼看着皇上问道,“这么多年,你可曾有过半分后悔?如果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