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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4 / 4)

吩咐,刑罚堂的人自己就会找上门。

真是自寻烦恼。

然而南鹊等了等,从下午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第二天天亮,料峭天寒依旧安静得只有鸟鸣声,像是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无人踏足。

直到清晨,小药童敲响他的门,探出头来看他。

“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

南鹊对上他关怀的眼,还是选择了如实答道。

他本来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屋内不知点的是什么香,他闻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一睁眼,天空已经吐出了鱼肚白。

“那就好。”小药童高兴地说,同时把手里的托盘举起来。

他是来送药的。

又到了南鹊喝药的时候。

一天三次,昨晚睡前才喝的,刚醒就又要喝了。

而且这药苦得很。

“放下吧,我等会儿凉点了再喝。”南鹊说。

因为前几次他都喝完了,小药童便没有多想,后来又被南鹊找了个借口支开。

那碗放到半凉的药,被南鹊偷偷倒掉了。

他想,苏兀卿或许是好意,但他不知,其他的药都对他无用,毒未发作的时候,他不需要吃药。

而苏兀卿,自从那天南鹊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见面是好事,但这不代表着,南鹊在这里就会待着舒心。

趁着小药童去熬药的时间,南鹊其实走出过院落,只是在见到料峭春寒的边缘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震撼住了。

坐落在云雾之上的险峰,底下深不见底,南鹊连看一眼都会小腿打颤,更别说离开了。

不想摔下去粉身碎骨,南鹊只得又返身回来,想:苏兀卿不在,五天也没那么难熬。

之后便一心一意地守着七夜花。

到了第六日,南鹊明显察觉到七夜花舒展开来了,几乎与刚采摘下来的样子别无二致,甚至还又长出了两片新叶。

缠在南鹊脚腕上的树藤,这一刻也轻轻地抖了抖。

与此同时,苏兀卿回来了。

观察过七夜花片刻后,遂将其取出,洗净,分段,随后放入药罐中,还加入了两味新带回来的药材。

药熬好后,南鹊等它微微凉温,便一饮而尽,这次一滴不剩。

喝完药,南鹊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

有什么经年累月缠在他体内的东西在缓缓躁动、剥离,而后化成汗珠,或者是气雾,从他的皮肤里沁出。

这个过程还伴随着噬骨的灼痛,就连心口也有些痒,像极了他毒发时的症状。

一时间,南鹊都分不清他是在解毒,还是在发毒。

“之前的药你没吃?”

他满头大汗的模样被苏兀卿收入眼,眉微敛。

南鹊茫然地看向他,于是,不用他回答,苏兀卿也知晓了答案。

“毒素要从你的经脉洗出,那是可以缓解你此时疼痛的。”

南鹊哑口无言,很快就很想咬唇。

但苏兀卿的手先一步来到,扶住他的双肩,将他调整成一个打坐的姿势,而后在他身后,灌输自身灵力于他。

充沛又浓郁的沁凉仙气,不急不躁地流入他体内。

就跟南鹊在那晚昏迷时感受到的一样。

只是这一次,更加轻缓细慢。

南鹊毕竟不是真正的毒发,很快便没什么疼痛感了,只是出了场大汗,浑身都被打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灵草彻底发挥完药效后,南鹊也没有任何动静。

原以为他又昏睡了过去,苏兀卿将人半捏着肩头过来,却对上对方一双湿漉漉的眼,像是最纯粹美丽的玉石,却带着三分固执,七分了然地语气开口:

“你是……为了无尘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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