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嘴，默契的陷入沉寂，没有人说话。
展凌聿听见顾逸文的问题，紧紧抿唇，本就挺直的背现在僵得像是一尊雕像。
10月底的b市还没有暖气，顾逸文怕冷，早一个星期前就开了空调，嗡嗡嗡的响个不停，顾逸文脑子里仿佛也响起了同样嗡嗡嗡的声音。
顾逸文在思考。
展凌聿是不是有点太小心眼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展凌聿这么敏感，才听见一点风声，就一下飞机连家都不回去，火急火燎堵到他家门口来。
你说有这空，直觉去堵苏延陌的家门口多好。
一吵二抱三表白，完了亲一亲，媳妇岂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努力错了方向，就算是展凌聿这种钻石王老五，也得单一辈子！
顾逸文摸了下下巴，极轻的啧了一声。
展凌聿神色不明显的顿住，抬眸看向顾逸文。
顾逸文回答他的问题，“嗯，今天艾星初选，我作为负责人，去看看情况。”
展凌聿：“怎么样？”
顾逸文：“挺好的，有点小意外，但总体不错。”
“意外？”展凌聿抓住这个字眼，“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顾逸文嘘了他一眼。
明知故问嘛这不是。
顾逸文：“嗯，有个选手走了不正当门路，我已经处理了。”
展凌聿脸色凝重，眼里有怒气，“保他进来的人知道了吗？”
哟，生气了，果然还是非常在意苏延陌。
顾逸文点头：“嗯，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
“好，你知道就好。”展凌聿知道顾逸文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心软，便没有多说什么。
顾逸文又问：“展总你什么时候到的？”
展凌聿手指蜷缩成拳，移开目光，“两点。”
从机场过来需要一个小时，顾逸文见到他时是四点，也就是说，展凌聿已经在楼下呆了一个小时？
顾逸文：……
他是不是还得感激展凌聿还有一点良心，没有直接冲上来找他“算账”
顾逸文干巴巴的说，“哦，那还蛮晚的。”
展凌聿也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嗯。”
顾逸文：“展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展凌聿声音冷冽，比平时多了些闪躲的意思，“刚好路过，看见你灯亮着。”
展凌聿认真道，“你工作得太晚，对身体不好，以后尽量不要熬夜。”
那现在拉着他一起在这里熬夜聊天的人是谁？
顾逸文微笑应好：“我知道了，谢谢展总关心。”
展凌聿：“嗯，是工作遇到困难了？”
“那个……没有。”顾逸文难得尴尬，摸了摸鼻子，“刚刚睡着了，没关灯。”
老板在下面等，他在上面睡觉，听着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然而展凌聿的关注点偏了，“在客厅睡？”
展凌聿紧蹙眉头，“太冷了，下次别这样。”
顾逸文：“刚刚是不小心睡着了，空调开着，还好。”
展凌聿抬头看了眼空调：“没用。”
顾逸文也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空调，这是他买的，二手的。
这房子据房东说是他在b大念书的时候买的，后来出国就空了下来，才刚装修不久，便宜了顾逸文。
他的房东他很有钱，买的家具家电都价格昂贵，当然也非常好用。
后来顾逸文一搬进来，就让中介把昂贵易坏的东西搬走，比如沙发、餐具这些东西都还给房东，他怕到时候坏了，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但是像空调这样不容易坏的电器他没换。
但在上个月，工作五年的空调撑不住了。
价格比别人贵几倍，寿命比别人短几倍，真是好样的。
房东给他的房租低，顾逸文还用了房东这么多昂贵的东西，他不好意思再麻烦房东，就自己买了个二手的先将就着用。
虽然是二手的，但是他买的是八成新哎，这不是还挺好挺暖和的吗？
顾逸文为自己的空调辩解，“还好吧。”
刚说完，空调排气的声音猛然像是泄了气一样，发出一声轰鸣。
顾逸文心一抽。
太不给面子了！
展凌聿眼里不太满意，张了张嘴，但到底没说什么。
顾逸文看了眼时间，“展总，已经很晚了，你要不就在我这睡？”
展凌聿敛目低眉，最后摇了摇头，“我等会回去。”
顾逸文不奇怪，其实展凌聿能坐在这里，他就已经很吃惊了，如果让他再和猫毛睡一晚，估计展凌聿能憋出病来。
顾逸文：“那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