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让阎炸举着手电给她打光,自己费劲的在那脱盔甲。
脱得她都想把盔甲直接劈了。
盘盘扣扣的贼麻烦,每个组件还都不轻,穿着这玩意上战场杀敌,真猛啊......
好不容易拆下几个最外层的部件,她松口气刚要扒里面的,就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她脸都要绿了。
来的可真是时候!
话说,里面就两具尸体,外面的人敲门给谁听啊!
“将军、夫人,时辰将近,新娘就要到了,该更衣了。”
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和她两次在喜房内听到的一模一样,但当时这人说的是将军和夫人,让他过来问问少主有什么需要的。
现在换成让将军和夫人换装参加成亲大礼了。
还挺忙......
话说,上次在喜房内她还能把人打发走,这不能了吧。尤其是她还怀疑府内人早就知道这两位已经死了的事实。
她这要开口,就热闹了。
果然,门外的人没有再问,而是等了半分钟又敲了三下门。
“将军、夫人,小人带人进来了。”
“咋办!咋办!”阎炸有些紧张,见她还不躲不禁问:“直接刚吗?”
莫长生发根处盘着的骨剑也躁动起来,兴奋了。
“先不急。”莫长生动作很快的将两个头盔重新套在两具尸体头上,直接掀开供桌下的红布躲了进去。
骨剑再次蔫了。
阎炸是安心了,长生终于学会迂回了。
“不知道对方会是个什么反应呐。”莫长生坐在供桌下,托着下巴等待着。
“什么?”阎炸心内升起不好的预感。
“从夫人身上拆下的盔甲组件我没装回去哦~来不及了。”莫长生脸上带着笑。
那玩意拆着麻烦,穿着更麻烦!
阎炸眼珠都要扭曲了。
那你躲个屁啊!
这跟正面刚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立即刚?还是几分钟后刚吗?
这有什么区别?!
外面已经响起脚步声,帘子被掀开。
昏黄的烛光照了进来,投影在房间内,包括供桌的红布。
听脚步声,来的人不少。
莫长生却是老神在在盘腿坐着,脸上半分紧张也没有。
其实的确不用躲,可以正面刚,顶多是大闹一场,将府内战力全部集中到这里,热热闹闹的。
这样说不定晚上的亲事就被直接毁了。
但这种成功的概率太小了,不清楚对方什么战力、什么反应,鬼多势众的,弄不好被镇压的就是她了。
躲着等人进来,也是想顺便确定下对方的反应,接下来如何发挥就看情况了。
这次的状况,实在意外。
所以,你们会是什么反应呢?
莫长生笑看着倒影在红布上的光影。
此时,内卧里站了十几人。
领头的是个穿着灰蓝色长衫,面容偏老,已经有些白发的男子,年纪看着有四五十岁。
身后还跟着两队仆从,每队六人,分为男女,手上捧着喜庆的红色服装。
“你们这一队伺候夫人更衣,你们这一队伺候将军。”
管事的领头指挥着两队仆从:“都轻些,别磕碰到。”
“是,管家。”
两队人绕过供桌走到床边,看着尸体都没什么惊讶的,烛火晃动接近着,先惊叫的是伺候夫人更衣的仆从。
“大惊小怪什么!”正要掀开帘子出去的管家转过身,对这反应非常不满。
“不是,管家,夫人的盔甲被动过了!”惊叫的仆从是个女孩,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甚至染上了些怒色,连声音也有了些怒气。
像是什么宝贵的东西被冒犯了一样。
莫长生在供桌下坐直了身子,骨剑已经被她恢复放在了腿上。
她想要的信息已经捕捉到,接下来怕是要开打了。
外面安静了一会,然后她又听到了那个被称为管家的声音。
“没有被动,继续更衣,不要误了时辰。”管家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可是......”有仆人似乎想争辩什么,却被管家喝止了。
“耽误了时辰,你们就都去领罚!”
没人再敢争辩。
莫长生端坐着,有些惊讶的睁大眼。
有趣,这管家的反应,还真是有趣。
房间内只剩下盔甲卸下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和更衣时衣服的窸窣声。
大概几十分钟,才在管家的指挥下把将军和夫人抬走了。
外面重新陷入寂静,连烛火都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