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的错。”
“你别哭了......”
莫长生温声劝着,唯一能动的左手擦着伊人哭得满脸泪的脸蛋。
哭声却越来越大。
她已经很久没见伊人哭这么伤心了。
天塌了一般。
到底是自己的错,莫长生耐着心、温声软语的吼。
奈何她这人向来不擅长哄人啊。
这泪是越擦越多,有种水闸泄洪、大江决堤的恐怖。
简直比那遮天蔽日的天雷还要可怕。
莫长生人都被哭麻了。
到最后已经是机械性麻木的擦眼泪、哄人。
她现在简直无比想念沈清川。
相处的久了,伊人是越来越不怕她了。
可面对沈清川,伊人总沾点怕......不知道是不是被坑多了的缘故。
那家伙绷着张大冰脸往那一坐,伊人至少能——
哭小声点?
好吧,也没什么大用。
林伊人自然不知道长生那脑子里正在想什么令人抱歉的念头,哭得那叫一个投入。
莫长生都怕她哭干了。
星石神力在她无知无觉的右手里,不断灌入体内。
将她体内不断侵蚀破坏的星神神力挤出,迅速修复着她断裂的经脉。
可能是这星石来自于她的本命星河。
对于她的肉身、精神有着独属性的巨大恢复力。
于她而言是最好的伤药。
......
不知道过去多久,莫长生都要耳鸣了。
林伊人打了个哭嗝,终于歇了,脸上的灰被泪水抹花。
莫长生松了口气,捏了捏她哭红的脸,忍不住笑道。
“小哭包,脸都花了。”
林伊人咬着唇,眼底又有水汽凝聚。
莫长生脑壳都要炸了,赶忙举起左手。
“行行,不是哭包,咱还漂漂亮亮的。”
见劝不住,山雨欲来。
莫长生心念急转,抹了伊人的泪在自己嘴边划了几道猫须,歪着头笑。
“瞧,我们一样了。”
林伊人破涕为笑,小心抓着她一边检查一边哽咽着问:“怎么样了?还......疼吗?”
莫长生摇头:“有星石在,没事了。”
至于疼。
她向来不怕疼。
可林伊人不这么想,哽咽着道:“以后不能再做这么冒险的事了。”
那个龟壳她是知道的。
有那个龟壳抵挡,长生定然到不了这地步。
只能是长生那一贯的绝对理性作祟,宁可付出一些她自己觉得无足轻重的代价,也不轻易动用底牌。
她总这样。
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有些代价确实死不了,但会很疼,甚至命悬一线。
莫长生不在乎,她却不能不在乎。
林伊人强压住再次哽咽的声线,努力板着脸,摆出少有的严肃。
“不能再这样了。”
“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你若是,你若是......”
林伊人终是没能压抑住哽咽,带着破碎的哭腔说道:“我该怎么办呢?”
“我要怎么办呢?”
“你不再这样了,长生,你不能。”
“真的会很疼的......”
“我真的很害怕,我太害怕了。长生,你不能再这样......”
莫长生心如云般柔软,一股异样温暖的情绪环绕住她,伤口麻麻的很舒服。
她辨不明,却欢喜。
轻轻摸了摸伊人哭得一抽一抽的脑袋。
“抱歉。”
“以后不会了。”
“别怕......”
......
星石对莫长生的效力很大。
不过一会,经脉便已重新连接,重新恢复了知觉。
远处是被雷柱贯穿的圆坑,深不见底,周围空旷焦黑一片。
花流卷着星神灵体已不知去向。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某个跟她们一起出来的倒霉蛋道士。
“陈木......没事吧?”
林伊人嗓音沙哑。
复又自己否定,语气带着些不确定:“应该没事吧。”
神明不能随意弑杀,尤其人类......
“前提是没被雷劈。”莫长生无情开口。
林伊人望着周围入目皆是焦黑,如同被炮轰过的数万人战场,陷入了沉默。
也是。
天雷可没这讲究,管你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