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研究，”
“我们对游戏投放的信号、以及游戏模式已经很熟悉，完全能够在游戏投放的瞬间改变落地锚点，还不被游戏发现。”
“从你们进场开始，玩的已经是由我们设计替换过的‘游戏’。”
“光明城就是大型‘游戏场’，由被我控制的光明神在其中挑出‘神选之人’。”
“在这场由我控制的‘游戏’，‘神选之人’就是我们选择的玩家，而你们这些游戏方投入进场的就是‘目标NPC’。”
“规则只有一个：”
“不惜一切代价，在不被游戏发现异常的情况下，‘神选之人’自行从目标群体选择对应‘目标NPC’进行替换。”
“替换条件就是「死亡」。”
“我们‘乐园’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强盗，也给了你们机会。”
“可惜，入场的大多数选择了内斗消耗。每场游戏，几乎大半，甚至全部被替换的情况也出现过。”
“倒是方便我们利用玩家这个壳，向游戏输送这个世界的人。”
“这样啊。”莫长生面无表情，缓缓呼了口气。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想了想，似乎也不需要你的回答了。你们失败了吧，你们根本没有发现我们的世界。”
如果找到了我们的世界——易星。
那么这场替换游戏早该结束了才对，可游戏还在继续。
也就是说，‘乐园’仍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大祭司手杖一挥，面前凝聚的白云空间破碎消散。
“不错。”
“我们利用替换后的玩家，也确实找到了游戏，但游戏锚点在宇宙中是随机的，且还拥有高维反侦察技术。”
“接连几次都扑空。”
“而且，替换后的玩家还都是一次性的，利用率并不高。”
“游戏结束，替换玩家一旦返回游戏基地，进入基地的瞬间，信号就会消失......我们只能继续。”
“直到现在我们也没能抓到这个游戏，就更别提躲在游戏身后的‘源世界’。”
“说起来，这个游戏叫九幽鉴吧，也不知道游戏控制人是谁，还挺有决心。”
决心？
莫长生心内微动，就听大祭司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一个低维游戏是如何掌握高维技术的，可进行到这里，它不可能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它知道这场游戏出问题了，却没有选择结束。”
“毕竟它单方面结束游戏，我们也没办法，可它同样也选择了继续。”
“这说明......”
大祭司停顿了一下，深邃银眸回望着莫长生移来的视线。
“它也想要我们的信息，并做好了用大量人命，也就是你们玩家的命铺路的决心。”
“不过，我们倒无所谓，我们有很多世界能跟它耗，可它真耗得起吗？”
“虽然还不够完全了解这个「九幽鉴」，但从手段和控制的玩家能了解到，它的‘源世界’应该是个低维世界。”
“这样的世界，培养一个能进入异世界探索的人才，所消耗的资源心力不会小。”
“这种人才肯定不会多。”
“这种得来不易的人才，前仆后继投放殒命于此，却连我们‘乐园’门槛都摸不到......”
大祭司摇摇头。
她不认为九幽鉴耗得起。
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若不是‘乐园’对九幽鉴感兴趣，九幽鉴甚至连这里的异常都不可能察觉。
莫长生沉默良久，直到完全消化掉这些才开口。
“我不明白，以‘乐园’的维度，为什么要抓着一个低维游戏不放？”
从大祭司开始讲述时，她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就像大象不会在意脚下的蚂蚁一样。
一个比九幽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维度的高维世界，何必对蚂蚁紧抓不放？
又为何在意蚂蚁？
“你不觉得有意思吗？”大祭司反问。
莫长生扬眉：“享受戏弄的趣味？”
“怎么会，我们又不是星盗。我们只是奇怪，一个低维游戏，是从哪里掌握到的高维技术。”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
大祭司低头看向脚下广阔天地。
“一个低维游戏，反复逃脱‘乐园’追踪，还将‘源世界’藏的‘乐园’都找不到，这‘源世界’问题不小啊。”
“‘秘密’自己撞上来，不去探索，不是‘乐园’的风格。”
“好，我就当你们是为了探索‘秘密’，那又为什么要抓着我说这么多？”
莫长生指着自己：“告诉我这么多，是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