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夫人当即把细长的眉毛高高挑起,眸光傲然。她是个聪慧的人,眼前的这点小把戏,她怎么会看不明白?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又问道:“二嫂除了吃药,可还有进饮食?”
白嬷嬷固执地点点头,仍旧不答话。
五少夫人突然把眸子一瞪,心里涌起了三分火气!心内怒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这么的不识时务!
六少夫人嘟起嘴,神情十分不悦,朝着五少夫人说道:“五嫂,既然人家不欢迎咱们来,咱们这就回去吧!”
五少夫人朝六少夫人回了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继续对着白嬷嬷问话!你嫌我们烦,我们偏偏就不走!咱们斗斗气好了!
五少夫人语气慵懒地问:“二嫂总共睡了多久了?”一双睡凤眼悠闲地盯着白嬷嬷看,心内冷笑。
白嬷嬷摇头也不也是,点头也不是,表情无奈加懊恼,语气刻板地答道:“五更天醒了一次,喝了药,就一直睡到现在。”
五少夫人又问:“二嫂生病的事,你去告诉二哥了吗?二哥是否着急?墨哥儿和楷哥儿有没有担心?”
白嬷嬷咬着牙,两只手捏得紧紧的,脸色很阴沉,心内隐忍着,语气刻板地答道:“二少爷昨天夜里回来了。墨哥儿和楷哥儿很孝顺二少夫人。”
五少夫人神态清闲,还想继续问话。钟未央插话道:“白嬷嬷,你气色不大好,最好也找大夫来瞧一瞧,不要累出病来,反而连累二嫂。”
白嬷嬷刻板地回了一句:“多谢九少夫人。”再没有别的话了。
五少夫人悄悄地朝钟未央抛个媚眼,意思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同她计较了!
“不打扰二嫂休息了,我们改日再来!”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同时起身,钟未央和司徒玥音随后也站了起来。
白嬷嬷低着头,送钟未央她们出门。
走到堂屋门口时,钟未央特意停下了脚步,先朝着院子里吩咐道:“于八婆子,你来屋檐下跪着!”不等于八媳妇走来,她就转过身,对白嬷嬷说道:“我把于八婆子留下来,让她给墨哥儿和楷哥儿赔罪。明天,我再来看二嫂。”
白嬷嬷只是点头,不说话。
钟未央回过身时,于八婆子已经来屋檐下跪着了。钟未央对着她吩咐道:“等太阳落山了,你再回来。”
“是。”于八婆子低着头,愁眉苦脸的,在心里自认倒霉,后悔不已,恭恭敬敬地答应着。
五少夫人、六少夫人和司徒玥音正站在前面路上等着钟未央,钟未央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几人一道出了琼玉轩。
时候还早,太阳还不晒人,她们便没有坐肩舆,而是慢慢地走路,目光悠闲地赏着花和树。
五少夫人偏过脸来问道:“肩膀好些了吗?”关怀的目光很纯粹。
六少夫人连忙也把目光转向钟未央,原本狭长的眼睛此时睁大了一倍。
钟未央笑容愉快,语气轻松地说道:“好多了!不过,左手现在还使不上力气,可能还要等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这事可急不得!好好养着!”五少夫人语气爽快地说道。
司徒玥音在边上插不上话,她目光朝这边看过来,艳丽的丹凤眼显得清澈而安静,默默地听着。
钟未央与五少夫人、六少夫人闲聊了一会儿,走到岔路口时,几个人才分开走。钟未央对司徒玥音笑道:“十妹妹去陪恩姐儿玩吧!”
最近司徒玥音和恩姐儿两人感情很有增益,而且司徒玥音还只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也很喜欢钟未央院子里的秋千。
“好!”司徒玥音求之不得,一路上,她毫不隐瞒地向钟未央抱怨道:“我回去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那个乳嬷嬷不停地在我面前唠叨,让我绣花,一见我画画,她又开始唠叨,我坐在自己屋里,偏偏自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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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乎钟未央意料的是,白嬷嬷主动登门来送账本和对牌!带着十几个婆子,抬来了八个大的红木箱子!
钟未央安稳地坐在炕上,目光看向箱子,暂时没说话,脸上无忧无喜。
恩姐儿见了这么大的阵势,她有点害怕,爬到钟未央身边,抱着钟未央的腰。
白嬷嬷见钟未央不问她话,她便主动解释道:“二少夫人需要安心养病,吩咐奴婢把账册和对牌都送来,把家事交给九少夫人暂时打理。”
钟未央眼睛定定地看着白嬷嬷,问道:“二嫂刚刚醒了吗?好些没有?”
白嬷嬷低着头,答话道:“中午的时候醒了一会儿,身体还跟之前一样。二少夫人吩咐奴婢早些回去。”
钟未央没再多问,也没强留她,吩咐赵嬷嬷去送客。
面对满屋子的大箱子,尽管知道箱子里装的东西代表着国公府内院的管家大权,但是钟未央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没有让人去把箱子打开。屋子里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