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苏悦进来的时候,左三上前拦住了她。
“夫人请留步,战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地牢半步。”
苏悦脸色微冷,凝声道:“让行,有什么事情,我会亲自和战炎交代。”
“可是……”
“怎么,难道需要我自己打电话给战炎么?”苏悦没什么耐心,早就知道进来会被拦,没想到左三这般不好说话。
她现在只想见鹰一面,堵住鹰的嘴巴,免得这人胡说八道,坏了她的好事。
左三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让开了路,“那行,夫人别逗留太久。”
苏悦嗯了声,这就朝着关押鹰的地牢靠近。
她前脚刚走,后脚左三便主动打电话给了战炎汇报情况,“爷,夫人过来了地牢。”
彼端。
战炎正在开会,接到左三的电话时,眼神暗了暗,“既然她要进去,那就让她和鹰见面。”
鹰说,他是追着罂粟才来到了御庭蓝山别墅。
可御庭蓝山别墅里只有苏悦,即便苏悦说过不认识鹰,战炎依然没有打消对苏悦的怀疑。
正好,苏悦要见鹰,他完全可以亲自盯着点苏悦,看看两人究竟聊些什么。
“把地牢里面的监控连接到我电脑上。”战炎吩咐道。
左三心领神会,应道:“属下马上就办。”
就这样,左三便去了监控室走了一趟,用最快的速度将监控和战炎的电脑远程连接上。
这时,战炎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画面。
苏悦已经走进了地牢,此时站在鹰的面前。
战炎无心继续开会,双手抱胸,姿态慵懒的靠在座椅上,深深的盯着画面里的人影看。
而苏悦也很清楚,她一出现在此,左三必然会第一时间告知战炎。
她也知道,她现在的一举一动,有可能受到监视。
因此,苏悦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
说不定这次和鹰见面,能顺理成章的打消战炎心中的疑虑。
想到这,苏悦垂眸,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一贯常态,冷冷的打量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
鹰显然受了不小的罪,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有些还在咕噜噜的涌出血水,头发凌乱披在肩上,脑袋歪垂,像是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
但作为医生,苏悦凭借着男人的气息,也能知道鹰还活着。
她故意不认识鹰,冷冷逼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刺杀我?”
听到苏悦的声音,一动不动的鹰才缓缓的抬头。
几天的痛不欲生的折磨,让鹰已经麻木了,他眼眶深陷,唇瓣干裂,就连声音都嘶哑得吓人。
“我说了,杀错了人,你们不管再问几次,我都是这样的回答。”
杀错了人?
苏悦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可笑至极。
堂堂‘第一杀手鹰’,竟然说出这种荒唐的话,要是被人听见,岂不笑掉了大牙。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苏悦又问。
鹰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苏悦这张脸,而后,嘲讽的笑出了声,“能出现在这里的,怕是只有战炎的妻子,苏悦。”
“不错,我就是苏悦。”苏悦在鹰对面的位置坐下,双腿优雅交叠,“而你那天要杀的人,是我。你说你认错了人,是罂粟么?我从不认识什么罂粟,你怎么会把我和她混为一谈?”
鹰看了苏悦好几眼。
这张脸和罂粟完全不同,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真是他大意了,竟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现在被战炎关在这里,日日夜夜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鹰悔得整个肠子都要青了。
“之前我看到罂粟闯入过御庭蓝山别墅,还进了你的房间,我才误会这里是罂粟的驻点。”鹰说完,用力的咳嗽了起来。
苏悦好笑道:“那你可真是蠢,说不定罂粟闯入我的住处,也是想要杀我。又或者,这位罂粟和战炎有仇,想要从我身上下手,从而去对付战炎。”
“结果你却误会罂粟住在御庭蓝山别墅,简直笑死个人了,我听战炎说,你还自称第一杀手,虽然说是冒牌货,但这脑子,说真的,比三岁小孩还不如。”
得苏悦一番嘲讽,鹰也很想揍自己一顿。
不说别人说他蠢,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没脑子。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是,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别再折磨老子了,老子怕疼啊!”
说到这里,鹰伤心的哭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该刺杀你,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知道你不是罂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闯入御庭蓝山别墅啊。”
“战太太,你一看就是人美心善的好人,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