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纹部落给雾婴带来的感觉,就像是家人。
在铁匠李、姬隐和娘相继离去后,最亲近的人只剩下银月首领和流纹部落的人。
尽管流纹羽推辞不要他的金子,可这必定不是流纹羽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流纹部落,流纹马场的牧民们的收入。
雾婴将这些金子强行给了他,并承诺剩下的金子也会及时送来。
“你这样就有点见外了,咱们流纹马场这两年没有了青离军的骚扰,收成还算不错,这批战马也不算什么,多了不多,少了不少。”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我的离炎军和青离国的那些土匪军又有什么区别?”
当天晚上,流纹羽为迎接他们的到来,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宴,牧民们宰牛杀羊,招待他们。
平时他们精心照顾的牲口,在此刻也都大大方方地宰杀了,然后架在篝火上翻滚炙烤着,用以招待贵客。
跟着雾婴前来的千人队也参与进来,他们和牧民们一起,喝酒吃肉,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就连平日不怎么饮酒的雾婴,也被气氛感染,跟着喝了不少酒。
牧民们十分喜欢雾婴和银月首领,对他俩纷纷打趣:
“天天在一起,也该结婚了吧,否则成什么样子?”
雾婴怕银月首领听着生气,哪知她却露出又羞又喜的神色,垂头不语,篝火的红光照在她脸上,分不清她脸上的红光是反映的火光,还是脸真的变红了。
雾婴想着到了今年秋天,自己就十九岁了,时间过得好快,从他初次来到流纹马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
自己和银月首领相识也已经快六年了,这个当年作为月影部落首领的小女孩也长成了大姑娘,是该给她一个名分的时候了。
借着酒意,雾婴说道:“听说在青离国,二十一岁才算成年,我就在这里,先和银月首领将婚事订下,到了我二十一岁那年,我就娶她。”
银月首领虽然也喜欢雾婴,但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和自己的成婚之事,还是感到害羞,她丢下雾婴,跑到流纹部落牧民的女人堆里,惹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轩辕穹庐说得没错,流纹马场上空的星夜是澄澈而迷人的,这些用自己辛苦劳作换取生活的人,才能笑得这么酣畅。
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消失在无边的夜。
第二天一早,雾婴因为宿醉,感到有些头疼,但是他还是坚持起了床,用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立刻精神了许多。
牧民们起得比他更早,早就准备好了奶茶和糕点,作为早餐。
吃饱以后,雾婴吩咐千人队在这里好好待着,自己和银月首领则跟着流纹羽去月亮湖捉马。
雾婴随便骑了一匹牧民的马,银月首领则骑着他那匹赤焰马,两人跟在流纹羽身后,向月亮湖驰去。
想起自己第一次学骑马时,就是在去月亮湖的路上,当时的雀跃兴奋,仿佛还留在心头,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他变得成熟稳重起来,不再大呼小叫地非要冲在最前面不可。
银月首领则想起了跟随自己多年,却不幸战死的白雪,心下愀然不乐,雾婴知道这种事得靠她自悟,别人相劝也是无用。
月亮湖还是那样,不曾改变过,只是这些马儿已不是当年的马儿了。
雾婴看中了一群马儿中的一匹头马,大叫大嚷起来。
“我要那匹黑色的马儿!谁都不要跟我抢!”
银月首领见雾婴的心神都放在马上,收拾了心情,也打马跟着追了过去……
……
傍晚回来时,雾婴就是骑着这匹黑色的头马回来的。
这头马儿非常高大,头马高大没有什么奇怪的,若非高头大马也做不了头马,难得的是这匹黑色的马儿还非常年轻。
就连流纹羽都看得啧啧称赞,雾婴骑着这匹马儿回到驻地,虽然没有马鞍,可是他依然骑得得意洋洋,流纹羽嘱托牧民一定要给这匹马装上最好的马鞍。
银月首领也为雾婴得偿所愿感到高兴,她围着这匹马儿左看右看,这马通体乌黑,连一根杂毛也没有。
“你看这匹马儿起什么名字好呢?”雾婴问银月首领。
“它这么黑,就叫它黑夜吧,对了,这是匹公马还是母马?”
“我来看看。”雾婴自告奋勇地回答。
他探头要到马股间去看,流纹羽笑着把他拉开。
流纹部落的女子见雾婴傻乎乎的行为,都吃吃的笑,雾婴看她们笑得古怪,还不知哪里做错了。
流纹羽也跟着笑道:“这是匹公马,不用看那里也能知道,能成为头马的,都只有公马。”
雾婴蓦地醒悟这些人在笑什么,讪讪地很不好意思,他牵着这匹马儿走到银月首领面前。
“这匹马儿送给你,我还是骑我的那匹赤焰马吧。”
“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