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嘴对嘴亲了好一会儿,不一会儿,丹娘就羞红了脸蛋,那橘色的烛光透过来照在她脸上,哪怕昏暗无比也能瞧出这一刻她脸上的娇媚。
眼波流转,轻声呢喃,那温柔缱绻就在耳边。
沈寒天心中暗叹,难怪人人都道温柔乡让人流连忘返,原是这般美妙滋味。
过了一会子,丹娘提起了今日去柳家的事情。
他才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呢喃地问了句:“如何?”
“还能如何,就看今日为妻在柳家一番做派能不能顶用吧,但愿柳夫人是个聪明人。”
柳夫人自然是聪明人。
若非聪明,也教不出这样出众的儿子。
夜深了。
柳府的正堂内还燃着好些烛火,照得亮堂堂的。
墙壁之上倒映出三个影子,那是柳大人、柳夫人,还有柳承易。
柳夫人刚刚说了一通,只觉得口干舌燥,忙不迭地端起茶盏足足饮了一大口,又缓过劲来道:“你那金姨娘好,母亲晓得,一个妾室能做到她这般当真不容易了,你媳妇那般作践刁难她,她都没吭声,可见少有的孝顺温厚了,这样的妾室留在你身边照顾着,为娘的也安心。”
“只是……休妻一事,先搁一搁吧。”
柳承易眉间拧紧,似有不甘:“父母所言,句句在理,儿子没有不允的,只是……宋慧娘气量小、心肠毒,又容不下人,实在难为良配。”
“儿啊,我如何不体谅你的难处……只是如今圣京城内风云变幻,宫中也动荡不安,咱们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宋府、抚安王府还有荣昌侯府一并都给得罪了。”
柳大人捋着胡须感叹,“我瞧着慧娘这一次受了家法,也应当知道收敛,咱们也退一步,犯不着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上,你也为官数载,这道理不须为父再与你说了。”
柳承易这回终于面露无奈,一拱手,恭恭敬敬道:“全凭父母做主。”
从屋内出来,柳承易步伐匆匆,直奔金姨娘的院子。
进了门就瞧见金姨娘正坐在灯下做针线,他忙不迭地上前:“这早晚了,你还忙活这个作甚,仔细伤着了眼睛,快停下别做了。”
“不过是绣两针罢了,哪里那般娇贵了。”金姨娘温温一笑,“倒是爷您巴巴地过来作甚?夜都深了,外头冷得很,当心冻坏了身子,何不就近去宣妹子处歇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