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韦小姐连挤兑唐小白都是趁唐娇娇不在,哪有胆子招惹唐子谦?立即便面露退色,朝身旁男子摇了摇头。
不等男子有所表示,唐子谦又加了一句:“郑郎的未婚妻看着也不错啊……”
男子倏地涨红了脸:“唐子谦,休得无礼!这是刑部韦尚书家的小姐!”
“哦?”唐子谦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面色绯红的韦小姐,“听郑郎这么一说,也就不怎么样了,”说罢,将目光挪到摊主手中玉壶上,“留下千机壶,你们可以走了。”
都挑衅到这地步了,男子哪里还走得了?
“这千机壶是郑某堂堂正正赢得的彩头,凭什么让给你?”还特别咬重了“堂堂正正”四个字。
唐子谦笑道:“不就是堂堂正正么?我受累跟你比一场?”
郑姓男子冷哼一声,正要开口——
“韦姐姐,你劝劝郑公子吧!他肯定比不过我阿兄!可当着你这个未婚妻的面,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好意思说不比,你要是不劝他,他就只能拿摊主当挡箭牌了!”小姑娘忧心忡忡地说。
韦小姐:……
郑公子:……
唐子谦好笑地看了一眼妹妹,冲着郑公子抬了抬眉:“郑郎打算直接认输,还是想说先到先得?”
郑公子狠狠瞪了唐小白一眼:“比就比!”
……
投壶没什么稀奇,只是为了提高难度,在唐子谦的要求下,换了一只细口的壶,更将距离从二十步直接拉到了五十步。
问题是,这个摊位虽然不小,可也没进深五十步,于是筹壶被放到了搭好的棚子外。
唐小白踮着脚看,也没看到筹壶的影子。
看郑公子的脸色,似乎也是够呛。
再看唐子谦——
他正从摊主手里接过五只箭,看也不看,连先后也不问,直接掷了出去。
全部。
“全中!全中!”棚外围观者起哄喊道。
唐子谦朝郑公子挑衅一笑:“行不行?”
这一刻,唐小白都有点同情对面两位了:“韦姐姐,你也别太在意输赢了,我阿兄也不是冲着输赢来的。”
就是冲着羞辱你们来的。
……
抢来的千机白玉壶还没在唐小白手里捂热,就被唐子谦拿走丢给了随从,又拉着唐小白跟上韦、郑二人,一副纠缠到底的姿态。
郑公子知道他们跟在后面,烦躁地快走了几步,忽然被韦小姐拉停。
韦小姐低声同他说了两句话,他抬头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朝唐子谦冷冷一笑。
唐小白警觉地拉了拉哥哥的衣角:“阿兄,他挑衅你!”一定有阴谋!
唐子谦“呵呵”一笑,牵起妹妹的手,仍旧跟了上去。
到了跟前,唐小白才明白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
依然是个游戏摊位,但这回是射箭。
彩棚顶上垂下若干彩线编成的彩结,下面挂着一张张写着奖品名称的木牌。
彩结有大小、远近之分,规则很简单,用箭射落为胜。
头彩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对寻常人来说稀有,对燕国公府却算不得什么,比这枚大的,燕国公府也有,就连唐小白自己床头帐子上也缀了几枚。
虽然不稀奇,但是该争的还是要争。
郑公子已经拿了弓箭在手,转头对着唐子谦得意一笑:“唐将军也来一试?”
唐小白忙拉住唐子谦,小声道:“阿兄你还负伤呢!”刚在皇帝面前装过柔弱呢!
唐子谦却感觉受到了侮辱:“我再被砍上十刀,也不至于玩不动这种弹弓!”说罢,高声喊道,“取弓箭——”
话音未落,便听得“咻”的一声,似箭离弦。
“啪!”木牌掉落。
周围陡然死寂。
摊主捡起被射落的木牌,神色似哭还笑地看向唐子谦,连声音都打着颤:“是、是头彩……”
周围或许认识郑公子的不多,但大多认得唐子谦。
燕国公府的嫡长子,军功赫赫的少年的将军,任谁都知道不好惹。
却有人趁着不好惹的唐小将军同旁人相争时,抢先一步射下头彩。
究竟何方神圣,敢这么跟唐小将军杠上?
然而,众人的目光落到人群中那个刚刚放下弓弩的少年时,都愣住了。
那就是个半大的少年,身量都没长足,握着弓身的手指纤细莹白,一点也不像拉弓的手。
而那张脸——
那张脸却被宽大的生肖面具遮了个严实,连下巴都没露,只有一双眼睛如漆似墨,流转间,如映星河。
唐子谦笑了一声,丢掉手里的弓,眸光微冷,看着那少年。
十几年没出过风头,憋坏了是不?
……
“你怎么……”唐小白问了一半,一时竟不知道先问哪个问题好。
怎么会跑去射箭?怎么会射箭?
“闲暇时自学的。”李穆将刚赢得的夜明珠塞进她手里。
唐小白不想太引人注目,便接过藏进袖中,喃喃道:“你有那么多闲暇?”明明大家都要读书写字,为什么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