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傲娇上了呢?
唐小白啼笑皆非地戳了戳他的胳膊:“该不是你进的谗言吧?”
李穆仍旧目视前方,神情淡漠,但总算有了回应:“没有。”他需要进谗言?
“阿兄怎么突然想到给阿元改名?”唐小白皱起了眉。
刚拉起“元宵cp”,阿元就改名了,真的不是针对她?
“也许是辛夷得了大公子的青眼,要提拔她?”橙子抿唇俏笑。
唐小白蹙眉。
如果不去想辛夷遇到哥哥时才十三岁,从故事线上来说,哥哥和辛夷也挺有cp感。
但年纪上她磕不下去,还是“元宵”这样同龄的比较合适。
不过还是算了——
唐小白叹气。
她才起了个头,就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灭了不说,还貌似惹恼了小祖宗。
磕cp太难了!
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唐小白摇着头缩回了脑袋。
车帘垂下的一瞬,李穆瞥了一眼过来。
“二小姐——”
唐小白抬手正要掀开帘,想了想,又放了下去,隔着帘子“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我也改个名如何?”李穆淡淡问道。
唐小白皱眉。
好端端地改什么名?阿宵不是他本名?
“你要改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
“小黑怎么样?”小祖宗幽幽道。
“噗嗤——”橙子忍俊不禁。
唐小白抬手扶额,挡去脸上的羞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这死小孩,竟然公然撩她……
李穆竖着耳朵,听见那一声羞恼含糊的“滚”,无声翘起唇角……
……
马车照旧停在书院大门一侧。
唐小白从车里出来时,漂亮的小少年和平时一样站在车前,双臂抬起等着扶她,唇边若有笑意。
想起刚才他的“调戏”,唐小白有点不自在,便故意躲开他的手,企图自己跳下马车。
就在这时——
“张先生!”
石破天惊般一声高喊,因过高而尖利,刺得唐小白脚下一滑,往前栽去。
莫缓正要去捞人,脚下还没动,就见小姑娘已经栽进了太子殿下怀里,便又抱臂退了一步。
小黑,呵……
……
唐小白扶着李穆的胳膊,还没站稳便转头朝刚才喊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时,已经不少人和她一样都被那道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众目睽睽之下,张隐站在书院门口,一只脚还踩在台阶上,似乎是正要进门的意思,但显然是进不去了。
因为在他另一只脚边,跪着一个人,双手死死拉住他的袍角。
那人身上穿着的青色布衫,是书院统一形制的“院服”。
浑天书院起初是没有这种“院服”的,还是张小先生见学生们不少出自寒门,衣着多有不体面者,面对其他学生有些畏畏缩缩,便自掏腰包,为书院学子定制了一批统一服饰。
现在这位,就穿着张小先生赠予的衣衫,大庭广众之下,要挟意味极浓地跪在张小先生面前。
这世间,总不缺白眼狼。
唐小白拂开李穆的手,朝前走了几步,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她认得。
甲班一共就五人,书院里没有不认得这五人的。
眼前这个不足弱冠的少年就是五人之一,名叫公孙易,京兆府蓝田县人。
甲班的五名学霸中,京城三人都出自权贵世家,外县的两个则出身差很多。
其中来自新丰县的陶汾尚出自富贾之家,而蓝田县人公孙易才是真的一穷二白,据说连进京的路费都是借的。
入学考了甲等后,先生们怜他贫寒,特别允许他住在书院,为书院做些杂事充作束修。
照理说,书院的先生们待公孙易不薄,可此刻公孙易跪在张小先生面前,神情悲怆之中隐隐愤恨不甘,好像张小先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唐小白一下子就想起小祖宗说过的话,顿生警惕。
莫非这个公孙易,就是有心人派来捣乱的?
这时,张隐已经收回上了台阶的那只脚,握着被拽住的袍角,温声道:“你先起来说话。”神色温淡,并不见尴尬慌张。
但公孙易却不吃这一套,凄声喊道:“张先生!求张先生大发慈悲,成全学生吧!”说罢,终于松开了张隐的袍角,却“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时,额上已经见血。
周围顿时哗然。
唐小白也看得一惊。
这么要命地跪求,求的必然不是见简单的事,难怪张小先生不答应。
张隐低头看着公孙易,语气依然温和:“隐不过多读了几本书,比不得庙里僧佛,你便是再磕头,我也显不了灵。”
公孙易猛然仰起脸,眼里已带了恨意:“一封荐书,于先生不过举手之劳,于学生却是一世前程,先生为何不肯成全学生!”
张隐摇了摇头,道:“你起来,随我进去再说。”
公孙易却再次抓紧他的袍角,大声道:“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