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说的很激昂,可我心里只有四个字“去他妈的”,摆明就是把人骗到贼船下不来,然后逼着你往前走。
结果苗虎突然打了个喷嚏,知道他鼻子好使,我们都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苗虎尴尬一笑,“没……没啥,就是鼻子不舒服,好像冻感冒了。”
“快走吧,应该快到了。”小方又催。
没走出几步,大根儿自言自语嘟囔,说这地方真冷。
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干涸的溶洞,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走着走着,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身上,我抹了一把,结果黏黏腻腻的,闻着还有一股腥味儿,滴在身上感觉特不舒服。
我顺势一抬头看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惊恐道:“卧槽,好多尸体!”
每隔三五米,就会有一具尸体,头灯照向前方,一具挨着一具,其中有一具尸体随着风飘荡,转过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他脸上带着古怪青铜面具,蓬松的头发垂落,更古怪的是,所有的尸体皆被缠满了铜丝,乍看好像被渔网般牢牢捆成的尸茧。
它们一个接着一个被铁链悬吊在岩石上,隧道里的风吹过,尸体缓缓飘动,如同风铃般发出“沙沙”地响声,怖而诡异的情绪,让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方哥,这事儿祖爷说过吗?”
“没有……”
他脸色很难看,也像是也没料到眼前的一幕……
李相如沉思了片刻,认真道:“这是肃慎族的网衣,我们应该已经接近陵墓了!”
大根儿感慨道:“这古人真狠啊,也不知道啥癖好,把人用勒死不说,还给吊起来!”
结果苗虎忙问:“老李,这玩意儿值钱不?”
“殉葬者只有考古价值,没什么经济价值,不过……”李相如顿了顿,忽然凝重道:“历史上肃慎与扶余人有过一次融合,所以这里见到他们倒也不奇怪,记得我以前听一位同行说过,殉葬者所穿的网衣是一种法器,能够将死者的灵魂禁锢,让他们无法逃走,所以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尽快赶路。”
苗虎摆摆手,无奈道:“老李,你说这么说,我得给你上一堂课,咱们倒斗不迷信,迷信不倒斗,什么灵魂,人死如灯……”
他话音未落,就听“砰”地一声,我们身后有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掉在地上,身上的网衣因为撞击而缓缓脱落。
气氛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安静。
事情有点太巧了。
苗虎下意识握住吊坠,说:“佛祖保佑……”
“呸,大惊小怪的,活人都不怕,死人还怕什么。”
大根儿从旁有些不满,结果胡小川突然惊讶道:“咦……你们快看,上那尸体身上好像带着金子。”
此事无疑吸引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金子从古到今都是硬通货,何况能来盗墓的,谁也别说谁,有一个不贪的吗?
但是,我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心里立刻升起一种不详预感,前些日子在牡丹江老庙沟,白皮子下宝井带出来的金币,和尸体身上的一模一样!
最主要是尸体摔下来,散落到处都是金币,如果按照我估摸,这些金币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一斤多。
按照当时的金价,可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了。
万一这玩意儿沾上点精湛工艺,价格何止会翻一二倍那么简单。
我也不是真清高,除了憋宝人的规矩,最主要之前的经历,让我变得很谨慎。
我就说:“咱们是来憋宝的,别乱动这里面的东西,万一……”
“有鸡毛万一,你憋宝,老子又不憋宝。”大根儿骂骂咧咧走过去,又说:“祖爷说了,只要在墓里带出东西,回去以后大家平分,这玩意儿不是墓里的,是天上掉的,谁捡到算谁的,告诉你们几个,谁敢跟我抢,我就弄死他!”
大根儿太壮了,就连一向贪财的苗虎都没敢吱声,可就在大根儿一个接一个捡起金币的时候,那个倒在地上的尸体动了……
确切的说,尸体腹腔鼓起个大包,随后缓缓张开嘴,一只颜色鲜红,却只有拳头大小水蛭在皮肉里往外钻。
难以想象,尸体被网衣不知道罩住了多少年,体内竟然还会有活物!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水蛭已经缓缓爬出来,它颜色鲜红,光滑的皮肤如同果冻一般,不仅没有直观带来恐惧,看起来反而觉得很“可爱”……
当然,这只是第一直观的感受,面对这种未知的生物,作为专业的憋宝人始终保持着警惕之心。
大根儿歪着头啐了口唾沫,他拿出匕首,走过去刚想动手杀它,就在这时,水蛭好似果冻般的身材开始肿胀,“噗”地一声,背后裂开竟长出两对儿薄薄的翅膀。
翅膀上还沾着血滴,当它缓缓将翅膀展开,李相如目光有些出神,突然惊慌道:“快点动手,这他娘的是蜚蛭,一旦让它动手,咱们就完了!”
大根儿不以为然道:“啥玩儿蜚蛭,不就是一只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