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送走了庙里最阔气的香客,提着那一袋沉甸甸的钱,漫步过寺庙的长廊,走到最里面的一间,门没关,小和尚也像是习惯了,直接推门进去,“师父,路施主几乎是年年都来,每年都给庙里添许多的香火,您为何,就是不肯见他一面?”
趴在床上的老和尚哪里有半分师父的仪态,双眼放光的把小和尚手里的钱袋子接过去,一边嚼着嘴里的糖一边道:“我说了,他不是那个人。”
小和尚叹了口气,若他还是小时候,大概会被这番话唬住,可他已经被唬了十多年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您还是收敛些,老是这样,主持师父又要骂你了。”
小和尚边走边嘀咕,“整日念叨那个人,十多年了,也不见你见一个人。”
周一,沈听橙浑浑噩噩的去上学,那老和尚的话让这两日的她一直心事重重.
虽然她一直安慰自己,这种和尚其实就和那种算命先生差不多的,而且他说的也不过就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也不高深,说给谁听都行的.
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重生这种事,说起来太过骇人听闻.
而且近几日她发现,她对于她在华晨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起来.
沈听橙死的时候已经二十七岁,离她在华晨念书的日子已经阔别十多年之久了,太多的事情都已经被遗忘,她只能记得一些尤其重大的事情,比如上次的秋游事件.
可这几日,她渐渐开始记起越来越多的细节.
甚至,她连乔灵这一次的月考,考的并不好这种事,都记起来了......
沈听橙跟乔灵一起去考场,华晨的考场是按照成绩直接打乱了分的,沈听橙是年纪第一,乔灵上次靠了第八,她们都在一考场。
进教室的时候,居然还意外的遇到了路观棠和薛景。
乔灵在沈听橙耳边碎碎念,“这路观棠也是个奇人了,三班都说他从来不听课,可偏生理科就是好,特别是数学,上次月考那数学卷子那么难,他居然能拿满分,他还是人吗我的天!”
尽管上一世的沈听橙没有关注过路观棠,可也是听过他的数学成绩的,不管卷子有多难,他都是满分,别人考120,是因为能考120,而他考120,是因为整张卷子只有120。
路观棠和薛景应该就在隔壁那个二考场,沈听橙心情不佳,敷衍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刚把考试要用的东西都摆上来,从窗户外面伸进来一只手:“借支笔。”
沈听橙咬了咬牙,“你考试连笔都不带?!”
路观棠回答的理所当然,“忘了。”
沈听橙从笔袋里掏处一直黑色的水性笔递过去,“还要别的吗?”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结果路少爷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上次那糖,给我一点儿。”
沈听橙没反应过来,“哪个糖?”
人渐渐多了起来,二考场的监考老师已经提前到了,往这边看了好几眼,路观棠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就上次被那疯和尚抢的那个。”
沈听橙撇了撇嘴,“你上次不死活都不要么!”
这人,阴晴不定,给他的时候他不要,现在她还不想给了呢!真是惯的!
路观棠也不慌,慢悠悠的把捏着笔的那只手收回来,站直了:“那也行,那我去抽根烟,也还来得及。”
路观棠还没来得及转身,已经被沈听橙一把拉住了袖子,沈听橙一边恨恨的咬牙道:“算你狠!”一边不甘心的从兜里掏出来两颗椰丝糖,“我都没有多少了!”
路观棠从她手里拿过糖,嫌弃道:“瞧你那儿小气样儿!不就吃你两颗糖吗?”
路观棠一颗扔进嘴里,一颗扔进了口袋里,慢悠悠的晃去二考场了。
沈听橙坐回来,自己摸出一颗椰丝糖放嘴里,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别想了沈听橙,已经重生了,该发生的也已经都发生了,没什么好顾虑的,管好眼前事才是要紧!
椰丝糖的甜味渐渐的在嘴里弥漫开来,被路观棠这么一插科打诨,沈听橙一直被压在的心莫名其妙的喘了口气,变得轻松起来。
围观了这一切的薛景,默默的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两支笔,然后默默的跟在路观棠后面进了考场......
妈的,为什么耗子这么笨,考那么低的分,让他一个人看到这些鬼东西!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