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毕竟也是皇室眷亲,自然有万佛万神庇佑着。”
赵世禛便道:“闲话少叙,不如咱们就商议一下明日如何行事吧。”
两人齐齐点头,金太监道:“是是,早点儿把这件棘手的事情办妥了,咱们也好漂漂亮亮的回京交差。”
这一晚上等商议妥当,已经是过了子时。
县衙又送了夜宵过来,赵世禛同两个太监各吃了一碗燕窝粥,便起身出了内厅,径直往后院而去。
那金郭两位送了他出门,见人走远了,金太监才说道:“先前开墓室门,发现温郎中跟舒丞的时候,王爷竟也不顾别的,只先去抱了舒丞出来……你说这是……”
郭太监道:“又说什么?这位殿下的私事咱们最好还是别去管,就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何况那个工部的舒阑珊,咱们的雨公公可是高看的很啊。”
金太监也笑道:“这倒是,之前张恒也一直没口子的夸那个孩子呢,罢了,何必多管闲事去得罪这内内外外的人,横竖只办咱们的差事就行了。”郭太监瞧了金太监笑眯眯的脸,他们虽然都是雨霁的手下,但也有亲疏之别,郭太监心下想了想,就也没再多说什么。
且说赵世禛往回而行,却并不是回自己房中,而是去了阑珊房内。
飞雪早预备着他会来,听见脚步声就站了起身。
赵世禛入内,道:“人怎么样?”
飞雪说道:“回来后洗漱过了,也没吃晚饭就睡下了。”
赵世禛当然知道缘故,便一挥手示意飞雪退下,自己往内去了。
他来到里间,见床帐放着,于是上前轻轻撩起来。
却见阑珊侧卧着,脸朝内一动不动。
赵世禛以为她睡着了,站了片刻,便坐在床边上。
不料阑珊轻声说道:“我没事儿,头也不疼了,一会儿就睡了,你不用只管来看,自个儿也快去睡吧。”
原来阑珊察觉动静,还以为是飞雪来看她的情形。
赵世禛听她的声音温柔的很,不由笑了笑。
阑珊蓦地察觉不对,忙起身转头看去,昏暗的灯影下目光相对,才发现是赵世禛。
微怔之下,阑珊便皱了皱眉。
心里不免后悔自己太冒失了,竟以为是飞雪。
早知道是他,一早就装睡不起了。
只是虽然跟赵世禛面对面的,阑珊却并没像是寻常一样起身行礼,仍是默默地倒下,转身向内。
这一照面间,赵世禛早看见她的双眼有些红,当下也没说话,想了一想,抬手把靴子脱了扔在地上。
一阵响动,是他也躺倒了。
阑珊察觉,本能地就想躲开去,但是这床帏之中方寸之间,又能躲到哪里去?终不能爬起来,越过他下地。
当下只权宜之计,悄悄地把身子蜷缩了几分,紧闭双眼,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
腰间却窸窸窣窣的多了一只手。
阑珊本来铁了心要“心如止水”,但给他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把心又搅乱了。
“生气了?”耳畔传来了赵世禛的轻声询问。
这会儿装睡已经晚了,又知道他的身份尊贵且性子难测,也不敢十分跟他犟。
阑珊就轻声道:“头疼的很,请殿下见谅,我要睡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最好不要开口,也不要乱来。
赵世禛道:“方才还说不疼的,怎么见了本王就疼了?”
他嘴里虽如此说着,却悄然仔细地打量阑珊头上的伤。
看她伤处的纱布并没有动过,也没有渗血的迹象,稍微松了口气:“到底是疼不疼?好叫大夫来瞧。”
阑珊知道自己若说疼,下一刻就是传人了。只好小声回答:“不疼。”
她身上有一种很淡的馨香,如今夹杂着些许药香气。
赵世禛俯首,悄悄地嗅着从她后颈领口处沁出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暖暖香气,心里异常的安宁。
阑珊起初动也不敢动,一心想睡过去了事,但是越是着急,越是毫无困意。
赵世禛却听出了她的呼吸声逐渐紊乱,心头一动,便曲着手肘拄着起身,转头看向她的脸上:“不好好地睡,在想什么呢?”
眼见阑珊的长睫一阵乱眨,赵世禛笑道:“你要不睡,我可也不睡了。”
阑珊忙把头又低了几分,仿佛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却也知道徒劳无功。
想到今晚他在外头的举止,阑珊飞快地敛了思绪,问道:“殿下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吗?”
“什么事?”
“你答应我让我留在工部。”
赵世禛不言语。
阑珊道:“殿下一言九鼎,自然不能反悔,但是,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我希望殿下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