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官府在,咱们就赶路吧。”
阑珊看了一眼那王姓青年,见他还在伸着脖子瞪着陈家众人,她心里闪过此人在油菜花田里的情形,以及那些飞舞的蜂蝶……
背后突然闪过一丝寒气儿。
飞雪在观察周围情形的同时一直都留意着阑珊,见她脸色不对便问:“舒丞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阑珊微微吸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不对。”
飞雪一愣,江为功道:“小舒你说什么?”
阑珊皱眉道:“这件事有些反常,只不过我也不敢确信,可、就这么不管的话……”
她犹豫了会儿,在江为功手背上一搭,轻声道:“江大哥,这件事少不得由你出面,若成的话,制止了这两家之人的怒气,阻止了械斗,也是一件功德。只是得冒一点险,你肯不肯?”
江为功眨了眨眼,笑道:“小舒一句话,什么刀山火海我都肯,你还问什么?”
阑珊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才也宽心,便拉他一把,在他耳畔如此这般低语了几句。
江为功听后脸色大变:“你是说……”
阑珊道:“如今只要江大哥出面,带人前去,一看便知。”
江为功眉头紧锁,当即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他说完之后,带了副手迈步往前,前方那县衙的林捕头正要带两个家族的族长回县衙交代。
江为功踏前:“谁是此地的主事,请借一步说话。”
那林捕头见他其貌不扬,口气跟气势倒是不容小觑,便走过来:“我便是本地的捕头,你是?”
江为功道:“我是京城工部营缮所江所正,奉命回京述职,路经此地。”
“原来是江大人!”林捕头跟众人肃然起敬。
江为功的官职在京城内虽数不上号,但毕竟是京官,对于小县城的百姓而言,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捕头不必多礼,且过来说话。”江为功拉住林捕头,同他低语了几句。
林捕头起初还是恭敬神色,听江为功说完,也变了神情:“您是说……”
江为功道:“不必猜测,这件事很简单。立刻带人前去查看便知道。”
林捕头咽了口唾沫,瞪了江为功一会儿:“好!就听大人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那王姓青年,以及两家的族长,终于道:“先把王佰扣了!其他人跟我来!”
陈王两家众人都不知如何,只有那王佰闻言,不免流露惊心的表情。
林捕头叫人带了王佰,以及陈王两家族长出了县城,竟直奔之前阑珊跟江为功等驻足过的油菜花田。
王家族长气愤难平,道:“这是干什么?这是我们族内的田产……”
林捕头回头:“这是王佰的田?”
王佰有些发抖,勉强道:“是。”
江为功在旁边放眼看去,却见油菜花田之中依旧的蜂蝶飞舞,但是有一块地方的蝴蝶最多。江为功向着林捕头使了个眼色。
林捕头立刻派了两名衙差:“速去那个地方,仔细搜查!”
那两名衙差不明所以,领命前往,靠近的时候,蜂蝶察觉人来,轰然飞开。
两个衙差低头查探,才一会儿便发出惊呼之声,其中一人倒退出去跌在地上,一时鬼哭狼嚎!
只听慌里慌张地叫道:“一、一支手!是死、死人!”
林捕头跟江为功听了这句,各自心定!
而那给扣押的王佰,不由也双膝发软,跪在了地上!
王佰立刻交代了实情,原来他因为是王家偏房子侄,向来不得重用,又跟王家嫡子有些不合,这陈家姑娘偏许给的是王家嫡子,那天陈家小姐去城外烧香,一时晚归,陪着的小丫鬟因为内急,就跑去林子里小解。
王佰看见陈姑娘,他色心外加仇隙之心,竟拉住了那陈姑娘欲行不轨,反抗之中陈姑娘便给他掐死了。
此刻虽然天晚,路上还有行人,加上小丫鬟将出来了。
王佰惊慌失措,但幸而此刻油菜花长的正好,却像是天然的藏尸之地,他立刻把人拉到油菜花田里草草地藏了起来。
那丫鬟出来后不见小姐,还以为小姐是先回城了,急忙回去找人,自然是找不到的。
至于那陈姑娘有“相好”的话,也是他故意散播,为的就是大家别怀疑到近前来。
本以为天/衣无缝,再找个机会把尸首转移了就是,不料这油菜花田里最多的就是蜂蝶,蜜蜂只管采蜜,倒也并不理会尸首,可是那些蝴蝶毕竟是虫子所变,对尸首有一种怪异的感应,不免聚集于此,透出了端倪。
之前那两个孩子因为追逐蝴蝶几乎跑到尸首跟前,这才让王佰如此惊慌失措。
这件害得整个古庵县城数天都不得安宁的案子就这么破了,林捕头不住地道谢,看江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