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触景生情,觉得不该耽搁云喜儿的大好年华,便是忍痛说道。
云喜儿添柴的手一顿,诧异的看向他,随即笑道:“沈大哥的事我也有责任,等他好了我自然会离开的,但是不是现在。”
那些猪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她虽然做不了多少,可总要为他们做点事情,等把那群猪养胖养肥变成钱她自然会离开,乡里人,拮据的很,像是沈屠这种一两银子能花上好几个月,她到时候给他们弄几十两银子,这辈子也就不愁吃穿了。
那样她也才安心。
沈屠抿了抿干裂的唇,想说什么又给憋了回去,进屋准备找东西煮早餐。云喜儿见状便是说道:“沈屠叔,我这里烤了红薯,早上就吃这个吧。”
闻言,沈屠复杂的看了云喜儿一眼,应声:“好呢。”
家里其实没啥填饱肚子的东西,平日里他带着沈慕寒有一餐没一餐,马铃薯,地瓜,芋头都是他们的主餐,而这些东西就是放到外面也卖不出去。
简单的吃完早餐,喝了几口茶水,云喜儿去看了沈慕寒,见他依旧昏迷便是走向外面看着阴沉沉的天色道:“沈屠叔,这山上怎么样,容易迷路么?”
沈屠正在一旁松土,他想将这土松了将去年留下来的白菜籽萝卜籽种上去,至少冬天会有个青菜吃,听了云喜儿的话急忙扔下手中的锄头说道:“这山里可去不得,都是丛林深草,还有蛇鼠,运气不好的还会遇到大怪物。”
听到大怪物两字云喜儿眸底一亮,她前世可是大山里苦出来的孤儿,几岁就跟着村里的老人家上山找蘑菇,松茸。传说中的野人都见过,更何况什么大怪物,山里人朴实,她找的东西大家会帮着她卖掉,然后把钱给她自己做生活费,不过后面她也没亏待那些善待过她的老人,几乎都给他们养老送终了…
“哦,好,那我不走远,我就在附近找些猪草,这
要是下雨了估计就很难出去了。”自然,她不会表露出来,而是拿过一旁破旧的背篓顺手捞过一旁的柴刀清声说道。
这时,她发现其实这沈屠家也不是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至少除了那煮猪食的铁锅像是锄头,柴刀等物也是很齐全,虽然这些有可能是卖不出而留下来的,可比她想象中好多了。
闻言,沈屠一颗心才落下来,却还是叮嘱道:“你慢着些,可别走远了。这里还有些干地瓜藤,能撑一段时间的。”
“诶,放心吧,我就在这里附近。”云喜儿背着他挥手说道。
在沈屠身上,她感觉到一股久违的亲切感,就如那些帮助过她的老人一样,朴实,善良。其实,若这时代本就这般落后,留在这里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再也不会相信感情和友谊了不是吗?
守着一个植物人或者一个傻子总比面对那些欺骗和碰的头破血流好吧。
两世,经历这一切,她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了,无心思风花雪月,有的只是如何活着。
村子不大,放眼望去就几十户人家,只有三家是青砖瓦房,其他不是土呸房就是茅屋。而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里也属于向阳村,只不过大多数人早就搬走了,就如周家和云家也是从这里搬走的,一些念旧,或者太贫穷的人家没有搬迁的条件就只能守在这里。
时间还早,几乎家家户户烟窗都升起徐徐青烟,那应该是在做早饭。
凭着记忆她一路往上,时不时低头往地上抓几把草放进背篓里。
秋末,万物凋零的季节,即便是草也不多了。
太久没来,记忆很是陌生,整片山林除了荒凉就是诡异的静谧,没有一丝人气,当真除了树木就是深草。她脚下一双破洞的布鞋,都没有针线缝补,走了一路,背篓也满了,还捡了几颗可食用的蘑菇,云喜儿站在林子中央,一双眸子嗖嗖嗖射向四周,然后嘴角
一勾,拼命将深草给拨了,以至于被一些荆棘划破了手,流出一些鲜血都浑然未知。
她分别拨了五处的深草才背着背篓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去的时候她特地往下走了一段路,来到记忆中的小溪旁,洗净了手,见小溪里小鱼群游,不由得嘴角一勾,将草给倒了出来,循着腐植丰富,泥土湿润疏松处挖了好几条蚯蚓,顺手用柴刀砍了棵竹子做了钓竿。
将泥巴打湿裹上被她弄成小截的蚯蚓搓成圆球或是其他形状放进背篓里,然后弄了些质地轻随时漂浮的草木叶子放进去,将背篓放置隐蔽点的地方,自己则坐在一旁用临时做的钓竿钓鱼。
约莫五分钟的时间她去提一下背篓,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出,小鱼大概一指到两指大小,每次都有八到十几条,她在一旁挖了个小泥坑引入水将鱼放进去,如此反反复复,差不多半个时辰也弄了小半斤小鱼。
趁着钓鱼的空间,她又找来棕树叶子临时编织了个小菜篮子,将鱼和洗净的蘑菇放到菜篮子里,把草装进背篓提着往沈家走。
老远,闻到了浓郁的药味,云喜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