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不明就里,乖乖的起身倒茶,如今春意正浓,四扇雕花大窗打开,只见她缓步走在温温暖暖的风里,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骨肉匀亭,就像是枝头上半开半掩的海棠,楚楚动人。
景言见到她执壶的手软指如葱鲜明石,白莲飘雪润嫩肌,一时有些看的呆住,忽然心头一跳,余光瞥见一道冷漠的目光。
到底是皇子,不过须臾就将眼底的欲望掩去,再抬首仍是那副温润的样子。
抬手饮了一口茶后像在回味什么,眯着眼说道:“果然好茶......”
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明黄边儿的锦带,低调的彰显皇家身份,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怎么看都是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好相貌,可乔悠知道,人都是带着面具的。
秦淮之表情冷淡,夫妻夜话时他与她说过这位四皇子瞧着像羔羊,实则是恶狼,她也不喜欢他刚才的眼神,带着侵略的目光好像在扒她的衣服,让她恶心死了......
她倒好茶后走到秦淮之旁边坐好,想着待会儿用什么方法离开才是,今天不知怎地,刚才还饿的要死要活,不过才吃了几口,现在就觉得胃里难受,头也晕......
“秦夫人如今诰命在身,今后少不了进宫面圣,听说今天贤妃找你麻烦了?本王母妃人极好相处,不似贤妃那般霸道,秦夫人若是有事可让人往昭阳殿递话儿,母妃定会帮你的,也省得秦大人担心。”景言看着乔悠开口说道,目光真诚语气也真诚,说到最后忽的瞥见秦淮之森然的目光,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忙找补了一句。
乔悠低着头,看不见他们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心不在焉的拿起凉在一边儿的紫参野鸡汤,现在温度正好,端起来刚喝了一口,就觉得胃里翻滚起来。
赶紧放到一边儿又拿起茶喝了一口,想压一压,谁成想这口茶竟成了引子,将她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勾着往外反,一边儿的四皇子还在不停的说话让她心烦不已。
“哇......的一声。”她再忍不得,全吐在地上,身子也伏在桌上,难受的一抖一抖。
秦淮之心中大概有数了,不过见悠悠实在难受,心中不忍,连忙伸出手臂扶在她肩上,替她轻轻拍着背,又倒了杯水让她漱口。
怎么,听本王说话这么让你恶心吗!!!
四皇子刚刚正回味美人儿身段婀娜曼妙的样子,还想与她多说几句话,结果被这一吐恶心够呛,还从未有女子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乔悠吐完了觉得好受一些,半靠在秦淮之身上微微闭着眼睛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冠实在太重,压的她头直到现在还有些晕,实在没力气回话儿。
秦淮之见乔悠脸色不好,又摇摇欲坠的,心里着急想带她回家休息,忙起身向四皇子请罪:“内子身子不适,扰了王爷兴致,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无妨,用不用本王请太医为秦夫人看看。”景言见乔悠小脸吐的惨白,眼皮儿通红,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更显可爱可怜,对着她实在气不起来,倒是真有些担心起来。
“谢王爷,下官自会请医生诊治,请先容下官先带内子告退。”也没等景言放迁,便起来扶着乔悠走出门儿。
桌上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再吃,店家马上进来收拾残羹,景言站在窗口,看着秦淮之小心的将美人儿扶进马车,他手里拿的正是方才乔悠用过的茶杯......
“夫君,我头晕......我难受......”乔悠只要不舒服就爱撒娇。
“我给你揉揉,你坐好。”秦淮之无奈的把挂在他肩上两条细白折胳膊拿下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熟练的替她揉着太阳穴。
马车拐了两拐进了胡同儿,刚停好车,秦淮之便把乔悠打横抱在怀里大步往嘉院儿走去,边走边让铁牛拿着自己名帖去太医院请大夫。
进了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里面种满鲜花香草,十分鲜艳好看,房中菱花窗半开,从窗上正好能看到外面,几棵花树株株挺拔俊秀,日光正好,映得花树上嫩绿卷起细碎金花,风动花摆千朵万朵,甚是清丽。
不大会儿,一位太医提着医箱进了院子,抬头竟然瞧见皇后宫中的大宫女儿,以下狐疑, 赶忙低着头跟着位打扮体面的嬷嬷进了屋儿。
秦大人已经在屋内等着,见他进来忙道:“内子身体不适,劳烦聂太医看看。”
床上帐曼层层垂下,只影影绰绰见得床上人影侧卧,身姿曼妙,一截雪腕露在外面,聂清在床边椅子坐下,手指轻轻搭在乔悠的腕子上,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敢问秦夫人这个月的月事是否迟了。”
“这个月迟了大概十日左右。”齐嬷嬷心都提了起来,她知道夫人之前冬日落水,把身子泡坏了,家里每天都会为夫人熬些通经补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