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浅轻嗔:“纨绔!”
流月低吼:“人渣!”
乔悠暗忖:二代?
百姓被撞伤摊位被踢倒,一时间外面哭声一片。
手可真黑,城管都没你们威风,乔悠心中暗骂。
这些人一看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便随手将身上荷包解下来,掏出银子随意洒在地上,百姓忍下伤痛还要低着身子捡银子,让人看了心酸。
这种事儿她们几名女眷自然不能出面,乔悠吩咐素心给受伤百姓些银钱也就罢了,然后拉下车帘继续赶路。
几个都没注意路边儿茶肆里面坐着位戴着帷帽的姑娘,一直不错眼儿盯着车里看,直到见乔悠放下帘子后才起身满意的离开......
法门寺坐落在东郊清云山半山腰,清云山蜿蜒曲折,翠华高耸,荫荫如盖,遮住骄阳流泻似火。浓荫如翠生生的水倾泻而下,其间但闻鸟啼婉啭,呖呖如珠落叮咚。周遭六月末的炎暑之气也随之静静浅淡消弥而去。
越往山后去,见越多清泉流水,溪流溅溅,越觉得清净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周身四肢百骸至每一个毛孔,无一不舒畅。
一条鹅卵石的羊肠曲径幽深到底,似乎引着人往里走去。只见几座旧屋围成一个小小的院落, 黄墙黑瓦的原本颜色早被山风侵蚀的失去了旧貌,融在深浓的绿色之中却显得遗世独立。
这座小小的庭院,寻常模样的一间正堂,正堂后是中庭,庭后又有三间小小的禅房,都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值得称道之处是,绿草茵茵之畔有简单的泉眼山石,自成意趣。
院落周遭有几株的梧桐密密栽成,十分清幽,颇有些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这个小院儿是空隐为她们这些女眷准备的,平时这里也只做待客之用,不过能来这儿住的人少之又少,看来淮书的面子很大。
佛门清静,乔悠自然与淮浅住一间,流光流月一间,素以与素心带着软罗云罗一间,秦淮之来的当晚就被无忧大师叫过去品茶。
大晚上的喝茶,大师,你是懂熬夜的。
白雾埋阴壑,丹霞助晓光。
清晨的清云山云雾缭绕,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儿,雾气从山谷深处缓缓升起,轻柔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将山峦、树木、溪流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山中清静,连鸟鸣都没把乔悠叫醒,这一觉睡的香甜,等她睁眼时屋中只剩自己与素心,淮浅早早就与流月软罗摘花儿去了。
法门寺后山如今桃李成熟,平时僧人也会将鲜果摘下供香客品尝,乔悠馋了好久,桃子不能吃,不过那些李子和杏子却都能入口。
流光昨天听说法门寺后山这些鲜果后就摩拳擦掌,最近夫人爱吃杏子膏,就想做些新鲜的吃食给乔悠尝尝,天还没亮就跑去摘果子。
早饭是寺中小沙弥送来的,知道她有孕在身,特地准备了一枚白胖的煮蛋。
喝下两碗粥后觉得有些饱了,煮蛋实在有些吃不下去,不过既然是特地给她的,就咬了半个,剩下一半儿放在碟子里。
吃过饭后素心陪着乔悠围着院子走了几圈儿,看了一会儿淮浅与软罗摘的花儿,又看了会儿流月带着淮浅抓知了,觉得有些困倦,走到树下的躺椅上准备补个觉。
躺椅是素心一早就擦拭干净的,特特选了棵长的精神伟岸的树下放好。
乔悠拿着话本儿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身边放着新泡的茶水,这套大玉川先生是乔悠平时最爱的,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杭白菊微黄的花朵一朵朵在滚水里绽放开来,明媚鲜活的一朵一朵绽开来,绽出原本洁白的色泽来,连茶水都带着青青的色泽。
轻轻一低头,便闻得到那股清逸香气。
枝头鸟鸣啾啾,现在正好入眠......
不远处邓香君像瞄准猎物的毒蛇一样看着树下的女子。
几个月她一直在找机会,宫宴过后秦夫人在京城的传言都是她找人散布的,本来想碰到乔悠后再好好羞辱她一番,没想到乔悠压根儿不出门交际。
如今乔悠被封诰命又有孕在身,不少人都想将自家女儿送到秦府做妾室,她再不想办法就没有机会了,买通了秦家二门儿上一个管马车的婆子,使了不少银子才打探出来这几天乔悠来法门寺避暑,秦大人也会来。
她正发愁怎么能让乔悠就范,就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及一块香饼,信上写的简单,只有三个字:灭神泪!
父亲说过这种毒。
由曼陀罗、红豆、裸盖菇及几十种毒花制成,分上下两阙,上阙为药,无色无味,需口服;下阙为引,为香。
服下上阙后若一生不闻下阙也无虞;而未服过上阙单独使用下阙也只不过寻常花香,可一旦一同使用,毒花香气入体,中毒之人便慢慢状若痴儿,三年内便要丧命,这三年里只能靠人照顾才能苟且活着......
此毒民间不易得,为前朝皇宫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