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平北寻我何事。”
“去吧,你这两天没盥洗吧,身上也是湿的,去换了衣裳再来吧。”秦大人什么时候都是干净清新的。
“怎么?嫌我有味儿?”他拉着衣裳闻了闻。
“不是,怕你难受。”乔悠缩在一边儿眨眨眼。
秦淮之揉了揉额角,把她安置好,套上件外袍,拉开门走了出去。
那头儿平北瞧见秦淮之那的阴森眉眼,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递了过去,道:“大人,夫人出事儿我哥后就放出了信儿,让山上的兄弟们好好查查邓家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兄弟们这两天找来的东西,还是先请您过过目比较稳妥。”
秦淮之抬了抬手让他下去,看着他转身时幽幽说道:“没事儿学什么不好,这声儿夫人不爱听!”
平北一个趔趄也没敢回话,赶忙手脚并用的离开,大人看着风光月霁,谁知道下手之黑简直不是个人!
见几个丫头都在门口向里面张望,说道:“你们也去看看吧,夫人醒了,记住,少与她说话,还有,把无忧大师喊来再为夫人诊一诊脉。”
又低头轻轻闻了闻身上,是有些发酸,抬头看了蓝蓝的天,上天终究是厚待他的......
邓香君回去后一直惴惴不安,灭神泪这个毒只会让人慢慢失去神识,短时间里应当不会有人发现,可她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些不好。
昨夜下的一场雨,几道惊雷像利剑一般滑的她眼睛生疼,一宿也没睡踏实,今天起来后身上恹恹的没精神,看窗台的粉月季盆景儿里面有几朵花儿打蔫儿,拿把剪刀有一下没一下的修着,就见桂香慌慌张张的进屋,在她耳边轻轻说秦夫人回府了。
心里一紧,手里的剪刀咣的一声掉在桌上,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
呆坐了一会儿后,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那又怎样,香囊是她的不假,不过是看着乔悠喜欢,她才割爱送的,就算大理寺的来问话,她也不怕!
不过还是应该着人打探打探,忙走到里间儿,拿出几块沉沉的银锭子依然交给桂香,让她去秦府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什么消息......
乔悠床前跪着素心流光,自打她被下毒,二人整天愁眉苦脸,想起来当日的凶险就要搂着哭一场,这会儿夫人终于醒过来了,流光毕竟年长些,只跪着抹泪儿,素心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抱住她的膝头哭:“夫人,我不好,本来就知道那个姓邓的不是好东西,也没拦住她计算您,要是我多长个心眼儿,您也不能成这样!您恨我不恨?您打我吧!我......我......我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光长褶子不长脑子。”
这丫头下手没深没浅的,晃荡的她脑仁子嗡嗡的:“你要是再摇我可又要晕过去了,谁怪你了?别往自己个儿身上揽事儿。”
流光也泣不成声:“都赖我,在宫里白活了这么大年岁,也没瞧出来端倪,晚上睡的像死人,要是早听见动静您也不至于遭了大罪,是这几个月过的太舒坦都忘了本了,大人没说错,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伺候。”
素心哭得两眼通红,“我没伺候好您,大人恨不得活劈了我……怪我睡得死,里头闹这么大动静我一点儿没察觉,还是亏得他发现了,要不您这会儿已经不喘气了。”她絮絮叨叨认了错。
“都起来,你也别扑着我,合该命里有这一场劫难,想躲也躲不了,眼下不都好了吗,咱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今后多留心比什么都强。”方才与秦淮之说的有些多,现下喘着难受。
流光见乔悠精神有些萎,拽着素心起身:“夫人,让您遭罪本来今天我们都该死去,既然您留着我们这条命,今后生死全凭您吩咐。”
“别生呀死呀的,就这一条命,都给我好好儿活着是正经。”乔悠还是不适应,有错当罚,可动人性命这种事儿除非是生死对头,对着这些下人,她干不出来,何况是自己不当心着了道儿,有了这次的事儿,也给她们一个警醒。
素以带着无忧大师过来,见几个人眼睛都红红的,想是哭过了,乔悠脸上瘦了一圈儿,齐嬷嬷这几个月的辛苦都白费了,心里也酸,“都别在夫人床前杵着,素心你去看看灶上的粥,大师说今天夫人多少能进些了,流光姑姑也一同去吧,这两天你们也没好好吃东西,现下夫人好了,要是你们累倒了可没人伺候了。”
两个人见大师过来诊脉,就都下去准备夫人的吃食,素以说的对,虽然人醒了,可毒还没清干净,要保小主人平安可马虎不得。
无忧上前翻了翻乔悠的眼皮子,又让她伸出来舌头看了一番后,才伸手帮她诊脉,垂着头沉思了会儿开口道:“从今天起药浴不必再泡了,我还是给你施针,开始喝汤药,先喝两天看看。”
“大师,孩子不会有事儿吧?”乔悠之前已经能感觉到轻微的胎动了,可自打她醒来到现在腹中都没什么反应,虽然秦淮之选择放弃孩子是为了她,可身为母亲她怎么能容易放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