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怪我?当时没出手帮你!”她的目光冷漠如一道蒙着纱的屏障,叫人模模糊糊地看不清真意。而声音却是柔软的,仿佛含着笑意与关切一般定定的看着她问道。
“是臣妾自己无福,怨不得别人。”虞意如想到那个与她只有五个多月缘分的孩子心中到底不忍。
“你知道那香是......”太后继续问道,想知道她是否知道最后的真相。
看着太后横目向她,不带丝毫感情,虞意如便知,今天若不对当年的事儿有个交代,她今后无论想做什么都会被束住手脚。
想到这儿,抬起头,双目对上太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臣妾知道!是贤妃所为!”
见太后有一丝愕然,继续开口:“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虽不算亲厚,不过她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臣妾了解。”两个女人就像黑白双子在棋盘上博弈一般,未到最后一子落下,永远分不出胜负!
“那时凉州出事儿,皇上要王家出兵平叛,整个太医院都说你怀的是个男孩儿,以皇上对你的情意,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是太子,他来的不是时候。”与江山稳固相比,一个孩子的代价并不大,哪怕这个孩子是皇上期盼多年的。
当年皇上要立她为后,满心欢喜的跑起来询问太后的意思,她从小养大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对意如的心意,可意如不该被锁在深深后宫。
三皇子与霍冲及虞风存亲厚,意如的父亲,虞侯虞湛更是三皇子最喜欢的将军。
太后知道儿子打定主意要娶虞意如,也知道意如心中属意的人是霍冲,意如看着娇弱,却自有一身傲骨,霍冲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她便一直像一个贴心的妹妹从未逾矩,可意如的性子......
意如的性子不适合在宫中,她太单纯,也太善良,风存英年早逝,她想让身边剩下的人过的好。如果永成帝不登基,只是个闲散王爷那么他们会是神仙眷侣,可永成帝是帝王!
天子无情!!!
她不顾母子情分出言反对,这个女子对皇上影响太大,如果是别人就罢了,即便为了家族声望也会与皇上相敬如宾,可如果有一天皇上负了她,两个必成怨偶,。
仿佛也是这个开满海棠的季节,她与意如深谈过,如果想嫁到霍家,她可以帮忙,意如聪慧,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嫁到霍家只会让霍大哥与皇上心生嫌隙,君臣不合是朝堂大忌,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害了霍大哥全家;若不进宫,一个被皇上惦记的女子哪个府里敢要,虞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我是皇后,这京城才会有人记得哥哥,记得父亲虞侯吧!”当时意如的表情和现在差不多,无喜无悲。
“臣妾知道,臣妾也从未怪过,要怪就怪臣妾无能,不能保住他。”虞意如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静美,她是真的不怨......
“那你可怨过皇上事后对贤妃处罚过轻?”太后不在乎她对贤妃的态度,可皇帝也是她的儿子,最近皇上与她如新婚一般,她不能让一个心中有恨的女人长伴其边,那太危险!
太后说得不疾不徐,仿佛是在闲话家常一般。然而话中的森冷之意如同出鞘的刀锋,直逼到人身上。
“若说不怨实在违心,不过终究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儿也慢慢看淡了,皇上要天下安稳,臣妾是妻子便要与他并肩而不是一味抱怨,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现在臣妾有乐仪与景和,很知足。”
须臾的宁静,时光簌簌地随着香炉里的青烟袅袅摇过,似无声的风烟。
“哎......”太后终究轻叹一声,不再咄咄逼人。
“你从小聪慧,只是不愿把这些聪明用在内宅,如今你年纪大了,很多事儿倒看的更明白了,皇上这些年待你终究不薄,哀家也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太后似乎放下了心事,眉目轻轻舒展。
还好,还好,太后这关总算过去了。
其实当年皇上并不是不知道贤妃与王家要趁机把牢后宫,只是没想到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当年她怀孕不能侍寝,皇上常留宿在贤妃的玉嘉宫,那香贤妃每天都用,而皇上也几乎每天白天都会来看她。
真凶是皇上!!!是皇上给了这兄妹二人机会。
虞意如心里一松,才惊觉,背心的衣衫已被方才的一番对话逼出的薄汗洇透了,这依稀的汗水仿佛提醒着太后的老辣与沉着。
太后抬头沐春姑姑在门口好像有事儿,将人唤进来问道:“说吧,又怎么了?”
“回太后,回皇后娘娘的话儿,皇上身边儿的小春子被打死了。”
两个皆是一愣,皇上的身边儿的内侍旁人动不了,这是......
“听说今早皇上在御书房发了好大的火气,贤妃娘娘上赶着去送汤水,本来皇后娘娘也在......”说到这儿,窥了一眼皇后,继续说道:“皇上已不愈追究,谁知道等贤妃娘娘出了御书房后皇上便让常福去问,是哪个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