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之把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把银票给平北原封不动的拿回去,银票一分为二,一份儿让他找人在幽州凉州安排人手,最后让他把人处理好扔到李贵人家里去。
“那这些怎么办?”平北不解。
哎,只懂打家劫舍不懂栽赃嫁祸的属下真愁人!
秦淮之低声说了两句,就听平北赞道:“不愧是榜眼大人,这套小连招儿下去凭谁也怀疑不到咱们身上。”
秦大人白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对话,谁能想到前世赫赫有名的庆山二当家会是个话痨子。
抬手把人打发了,看了看泼墨般的天空,这个时候悠悠与淮浅应当睡了吧。
解决了一桩心事,脚下也松快起来,想到之前他与悠悠新婚时魏无问没事儿总来打扰,今天趁着夜色不错,秋风凉爽,他也去魏府看看......
魏无问与思然正在院子里赏月,刚成亲时,魏侯还不大摸得清妻子脾性,尤其他,说的难听点儿就是一个兵鲁子,在军营里混的言语中难免有些粗鄙,又不像何宋那小子会写诗画画儿,怕思然不喜。
可慢慢发现妻子虽然长在闺阁,却对他金戈铁马的生活颇具向往,开始他会稍稍润色一下再说给她听,也怕她觉得无趣,没想到妻子竟然真心叫好。
听到他被山匪困在山上浑身是伤时会难过流泪,听到他得胜还朝时双眸发亮高兴的拍手,再听到他使计扮成女人偷袭敌军大帐时,一时张口结舌,一阵脸红后,默默低头,被魏无问揪着耳朵问道:“你是不是想歪了?”
思然猛打一个激灵,立刻昂起脑袋,义正词严道:“绝无此事,我素来觉着魏侯侠肝义胆,高风亮节!”
魏无问知道这丫头与乔悠学得说话有些不大牢靠,但依旧觉着心里舒服,忍不住瞪眼笑骂道:“你不去当狗腿师爷,可真是浪费了。”
妻子眼中的崇拜溢于言表,这也许就是乔悠说的什么灵魂契合吧......
魏侯终于体会了秦淮之说的,夫妻只有相依相靠不算完美,还要有聊不完的话,她懂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能看出来你的难过与喜悦,会认真听你说话,而不是尽本分而敷衍了事。
刚搂着思然准备回房探讨一下几个新学的成语,就听怀一来报,说秦大人来了,此刻正在书房等着他,然后抬头瞄了一眼夫人,继续说:“秦大人还说,之前侯爷去秦府时,秦家的宵夜数您吃的最多,今天秦大人还没用饭,让您......让您......看着办。”
思然笑着让下面的婆子去准备吃的,又帮他把外袍穿好,魏无问知道风水轮流转,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转回来,觉得这几个成语今晚肯定用不上了,叹了口气与怀一一起去了书房。
秦淮之站在他的书案前,看着心情不错,手里拿着一份卷宗随意翻着。
“说吧,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儿?”魏无问也不客气,进屋就开口问道。
“无事,想讨口饭。”秦淮之戏谑的说,看来他来的正是时候。
“拉倒吧你,说正事儿。”魏无问见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没好脾气。
秦淮之没回答他,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点着桌上的茶杯看着旁边儿的怀一,也不说话。
怀一忙过去给他倒了杯茶,气得魏无问牙疼,当着自己的面儿使唤自己的人,竟还如此行云流水,怀一见主子面色不好,忙给魏无问也倒了一杯,“侯爷喝茶。”
“你还知道谁是你主子吗?”魏无问拿起茶喝了一口。
怀一也不抬头,小声回嘴道:“反正最后也得伺候,侯爷何必逞这嘴上功夫。”
气的魏无问抬腿把他踹出门外。
等怀一关好房门,秦淮之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儿道,“邓子秋死了,死在李贵人家的柴房。”
魏无问太阳穴一跳,“怎么死的?”
“身怀巨款,被劫而亡!”秦淮之语气平稳,像在陈述一件与他没关系的事儿。
“为什么死在李家?”
“邓玉良看在十皇子的面子平时对李家的生意颇为照顾,不少吐蕃的药材只有李家药铺有。邓子秋逃跑后无处安身,想去李家寻个方便,可李家人贪财,魏侯到时候不防一搜。”魏无问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一袭墨绿地曲水连环花卉纹天华锦袍子,颜色虽然低调,可质地绣工却不俗,将他衬得面如冠玉,入朝这些日子,秦淮之的身上更添了一丝沉稳的清贵。
如今的秦淮之眼睛里,初次见面时佯装沉稳的少年郎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深沉,儒雅清隽,给人一种智珠在握之感,仿佛没什么事能难倒他一般。
魏无问太阳穴突突的跳,难怪他漏夜过来,这摊子烂事儿摆明了要他收拾。
算了,反正邓家人也活不了几天,结果早晚都一样,可怎么又扯上李家了!
这个李贵人小门小户儿出身,伺候了皇上一次后一举得子,这等运气可不是谁都有的,他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