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个悄悄躲在谢家后院的墙外!
不大功夫就见到一个中年男子扶着母亲一同进院儿,这名男子生得英俊儒雅、温润贵气,瞧着他对母亲温柔小意的样子,应该也是极爱母亲的吧。
屋里忽的跑出来一个小姑娘,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上来就抱着母亲的腿和她撒娇,母亲赶忙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小脸儿。
我听见那名男子说:“都多大了还粘着娘亲,爹爹抱吧。”
然后那个小孩子搂着母亲不松手:“不嘛,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母亲笑着吃力的弯腰给那个小孩子擦了擦鼻尖儿上的汗:“没事儿,我不累。”而母亲此时小腹隆起,看来是又有宝宝了。
隐约听见那名男子宠溺的说:“你就惯着她吧!”
我愣了,我从来没有在母亲脸上见过那种笑容,原来她可以笑的那样美好,她不是不会笑,只是从来不与我和爹爹笑!
母亲也从来没那样看过我和妹妹,只不过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我又不是小娘子要人怜惜,身为男儿当自强!
可意如......我扭头去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她静静的说:“回家吧,哥哥,早上听说伊大娘要做手把肉,我都馋了好久呢。父亲也离开好几天了,今天一定会回来陪我们用晚饭的。”
我默默牵马,假装没看见意如用力抹了一把脸上掉下来的眼泪,回家后我们俩还是那副开心的样子,谁也没提见到母亲的事儿,好像这天的记忆只有那盆香香的手把肉。
到了京城后,我与霍冲王彬同为三皇子伴读,并不常回家,倒是王彬的妹妹王琳总来我家玩儿。
那天我跟霍冲练枪,霍家家传的枪法中有一记回马枪漂亮极了,我磨了霍冲好久又答应送他一柄长枪他才答应教我。
手中的长枪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我突然身形一拧,犹如陀螺般疾速旋转,长枪化作一道银色的流星,在转身的瞬间,紧握枪柄,猛然发力,长枪带着凌厉的风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犹如一条愤怒的银龙,一招制敌,威震四方。
谁知没收好力度,一下子把意如挂在廊下的铃铛弄坏了。
这串铃铛她出生时母亲挂在她院儿里的,来京城时特地摘下来带着。
我怕父亲责骂,慌不择路的翻进一座精致小院儿,这个院儿中也有棵梨树,有个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树下看书。
可能是我太狼狈吓着了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春风轻轻吹起一树梨花,细密的花朵吹到她的头上,身上,也直直吹到我的心里去......
这个小姑娘叫柳静儿,真是人如其名,安安静静的。
慢慢妹妹身边儿的姐妹们多了起来,她好像更喜欢王琳一些,王琳性子爽快,柳静儿温婉柔和,两个姑娘个性完全不同。
有一次意如对我说,要是王琳是她嫂子就好了,其实我娶谁都无所谓,可是......我看向那个安静坐在一旁看我们说话的姑娘......
罢了,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介武夫,她应该和母亲一样喜欢温润如玉的读书人吧......
算了,只要是妹妹喜欢就好,自从她这次说完,我就开始悄悄留意王姑娘的喜好,妹妹说王姑娘喜欢漂亮的小刀剑,可我送她后也没见她用过,她倒是更喜欢三皇子随意摘的花儿。
三皇子虽然只比我小一岁,却心怀韬略,颇有才干,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那年突厥来犯,他随我父亲一同出征,再后来......
听活下来的将士说本来父亲断后可以全身而退离开的,可谢大人府中家眷走散了,母亲最小的孩子被挤丢了,父亲在马上见母亲哭的撕心裂肺,当即调转马头回去找人,结果被细作的冷箭射中不治身亡,怀中抱着母亲的第三个孩子......
意如抱着父亲的棺椁一声声的哭喊:为什么是父亲......为什么是父亲......难道你夺走母亲还不够吗......
母亲遣来的人让意如全送回去了,她冷冷的说:“今后虞家无论生死都与虞家无关,!”从此虞萧两家断绝往来。
安葬好父亲后意如一夕间长大了,她也笑,可笑容里总带着忧伤,她有些心事不会全告诉我了,不过少女心事总是偷偷藏不住的,意如对霍冲不一样,只有霍冲逗她时,她眼里会闪着亮光!
连我这个五大三粗的人都看出来了,我不相信霍冲不知道。
那天我带霍冲去喝酒,三壶梨花白下肚,霍冲直着舌头对我说,“阿兄,我不能,你难道看不出来三皇子喜欢意如吗?”
自打那以后三皇子来更勤些了,每次来都会给意如带宫里最时新的东西,当然,他从来大方,更不会让人在这些小事上诟病。意如有的,王琳也有,柳静儿也有,不过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给意如的都是他亲自选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