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郗语笑着点头,却看到旁边的金琢老神在在的,一脸冷淡。
“小金子,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你姐就这么不耐烦?”
被叫小金子的人是郗周的表弟,姑姑郗放妍和姑父金昶的儿子。
金琢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道:
“今天下午没事做吗,不去午休,占着大家的时间?”
季商看向这个年轻人,虽然比在场的人年龄都小,但身上的气度……不夸张地说有些清冷超脱。
“也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午休,下午还要给村民看诊,大家拜拜!”
所有人都和郗语道别,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累了就回来。
但这个年轻的女孩没有任何抱怨和疲态,多的是满满的热情。
季商不禁对她心生敬意。
视频电话关掉,郗放妍走到季商面前,拉住她的手。
“阿商,我是姑姑,这是你姑父和表弟,我们一家都跟文物打交道,所以这次就送你一幅我和你姑父收藏的一幅画,也是正规渠道来的,放心哈。”
季商闻言一笑,这家人的性格都太好,完全没有商贾权贵之家的严厉和冷距。
“长辈们送的东西都太贵重,我实在是惭愧。”
季商并未从金昶手中接过画匣子。
郗老夫人道:“你姑姑是考古学家,你姑父和表弟都是修文物的,这幅画正好卖家请你姑父修缮过,后来机缘巧合下就买下来了。”
季商闻言更觉得贵重了,“那这幅画对姑姑一家来说肯定意义非凡,我实在是不能收的。”
“收着吧,这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哪有其他人的礼物你都收了,不收我们这个的道理。”
金昶开口劝道,一看就是位温柔和煦的丈夫和父亲。
季商正为难,郗周接收到姑姑的眼色,上前把画收下来。
“这也有些沉,那我就帮阿商收着,谢谢姑姑,姑父。”
季商看着郗周的动作,心道,反正最后也不晓得这段婚姻是何结果,如果离婚,就再把这些贵重物品还回去吧。
“那么,最后一件礼物是我送了?”金琢开口,却显然是不太高兴。
“爸妈不告诉我他们送表嫂什么,所以没想到我们有些重复。”
金琢把身后一个系带的白色卷轴拿出来,没有任何装饰,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
郗云许一看,语气激动:“嘿,大外甥,让你给二舅写一幅字写了多久了,还没见影子,这转手就给表嫂送了幅字,二舅突然有点心寒呐。”
季商怔愣一下,看向郗周,后者握住她的手笑道:“二叔开玩笑呢,金琢的工作是文物修复师,特别对字画这一类比较擅长,得益于他从小学习书法,且水平还行。”
“阿商快打开看看小金子写了什么。”郗云许道。
郗周高她不少,帮她拎着顶上的挂带,方便她解开中间的系带。蓦地,卷轴自然垂落,“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这几个字显现在众人眼前。
“这句诗不错,作为你们的新婚礼物实在是合适!”郗云许连连赞叹。
金琢不经意扫了眼郗周,没人发现。
“这是某人给我的灵感。”
当然,也包括季商。她在心里默念这句诗,舌尖竟渐渐地缱绻出一丝清甜。
郗周缓缓靠近她耳边,气声道:“老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季商听见这隐约的一句,半边身子都麻了,不由攥紧手心。
“这哪里是水平还行,表弟这幅书法作品简直称得上造诣颇深。”季商埋怨郗周一眼。
季商仔细看了,左下角印着金琢的字——刻青,再看这几个字笔力遒劲,章法上乘,真真是一幅好作品。
“谢谢金琢表弟,也谢谢各位长辈们的礼物,我都很喜欢。”
季商说不出的感激,她能感受到郗家人将她当作真正的家人看待。
说到这里,季商突然想起一事,她拽了拽郗周的袖子,小声问:“家里有古筝吗?或者钢琴,有吗?”
郗周低头握住她的手:“都有,映映需要人合奏吗?”
“你也会弹古筝?”季商突然来了兴趣。
“是钢琴。”郗周笑道,“古筝我倒是想学,没有老师,映映教我吗?”
季商看向旁边,“你能别总叫我映映么。”
郗周挠了挠她手心,“为什么不能叫,别人都叫你阿商,我难道不能特殊点儿?你也可以叫我阿周或老公。”
季商面上一热,轻微挣脱:“别嬉皮笑脸的,我还没原谅你呢。”
季商闻言轻哼一声,不再看他,对其他人道。
“不好意思,来之前没有好好了解你们的喜好。不如这样吧,郗周说家里有古筝,那我就为大家弹奏一曲,我只有这个还算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