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儿,醒醒,别睡了,再睡就当你死了!”鹊有德挠了挠头,咦,这是啥,他从头发里捏出来一只小虫子,眼睛一睁,我去,自己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上乱糟糟的,肚子中还传来阵阵的饥饿感,像是一团火慢慢的蔓延到了他的全身,身上还有讲不清的异味,臭烘烘的。一阵头痛传来,记忆如同潮水,在里面有一个孩子强烈的执念,我想吃饭,我想吃肉,原来这就是身体原主人的执念吗。为什么别人穿越,就如同过家家一般,把现代人的智慧一展露,就大笔的金银到账,就能过上富贵生活,可他现在就是天崩开局,衣不蔽体,饿的前胸贴后背,目前还在逃难的路上。
大哥出去服了兵役,听说是什么勤王兵马,北边打仗了,现在他们正在被父亲带着向南边躲避兵灾。
二姐摇了摇鹊有德的肩,三儿,你发什么愣,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好的二姐。”
鹊有德马上就从地上蹿了起来,随即就是头脑发晕,二姐扶住他,递过来一根长木棍
“拿着,前面就是湿草地了,过了那个湿草地,就有人烟了,我们就能到乡里了。”
鹊有德接过长棍,他发现自己的手虽然小,但也是有着厚厚的茧子了,而原身的父亲,在原来的村里,也是当过民兵,保卫过村子,不过在抵抗山贼的时候手被砍了一刀,丢了几根手指头,落下了残疾。
原先村子里的人,听说北边要打过来了,故土难离,但听路上的人说,南边比北边好,不打仗,能吃饱饭,所以大家就都跟过来了。鹊有德不明白,为啥不躲进山里,这个问题就很没脑子,就像是荒野求生看多了一样,说的轻巧。
他穿越了,穿到这个时代,第一件事就是先活下去,未来的宏图霸业,就留给未来的自己展望了,他开始静下心来,观察自己身边的人,融入这个逃难的集体中去。
二姐是一个个子瘦高的女生,高鼻梁,大眼睛炯炯有神,右边眉毛尾部上下各有一颗小痣,一黑一红,在阿远记忆里听算命先生讲,二姐日后能大富,而二哥好像是头顶上有七个黑痣,能大贵。当时父母一听,高兴地不得了,还请算命先生在家里吃了顿饭。
“二姐,我们现在在哪儿啊?”鹊有德问,
“我也不知道,你跟着走就是了,肯定能走到的。”二姐目视前方,
“那现在是谁当皇帝啊?”鹊有德试探地问,
“皇帝是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爹去,说不定他知道。”二姐不耐烦的回答。
阿远跑到前面,和父亲他们打了个招呼,没去问爹,而是去问了村长:“村长爷爷,我们的皇帝是谁呀?”
阿远日常卖萌的向村长发问,村长错愕了一下,看着我:“奇怪的小子,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了,好像在以前叫萧什么的,现在的皇帝叫杨什么的,对,叫土皇帝,管我们收税的。”
什么玩意,皇帝怎么还有不同姓氏的?这不就是造反成功了?古代总不可能是总统制吧,现在北边胡人打来了,听说被胡人抓去可是会被吃掉的,
“北边的胡人打过来了,就喜欢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孩了。”村长阴阴笑着,想吓唬鹊有德
鹊有德不以为意,他现在这副模样,脏的自己爹娘都差点认不出,但还是装出吓得浑身一颤。
按照他的历史水平,鹊有德推断出这很可能是像曹魏被司马氏夺权后,北边的胡人入侵,五胡乱华的背景。皇帝姓萧,皇帝姓杨,这种朝代,五代十国?那百姓可是真没活路,放在上辈子,汉人差点都被吃绝种,
“爹,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安顿下来。”阿远小心翼翼问老爹,
“路上没有意外的话,七八天吧。”老爹坦率地回答。
大姐换来的粮食还有些许,但每次吃的时候,二姐都默默流泪,二哥也是变得越来越沉默了,记忆里的他,每天都想着逗家里人开心,好让他们有继续走下去的活力,在鹊有德的眼中,这一家子人都已经是奴隶流氓了,这辈子想翻身那是没可能了。
因为在古代,流民约等于流贼,流贼约等于战功,碰到稍微好一点的朝代,兴许是变成廉价劳动力,瞒住人口户籍,给大家族的庄园里打黑工,碰到那种欺上瞒下,水深火热一点的,他们的脑袋就是那些官员和将军升迁的功劳布。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走的方向是对的,一直在往南跑,南边文人应该多一些,大家族和庄园也多,需要的劳动力也不少,压迫一点也行,至少能活,武夫也少,碰上那种咔嚓一刀的莽汉也少,当然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拦路打劫的遍地都是。
鹊有德不知道的是,就在离这支逃难队伍不远处,就有一伙土匪,正在偷偷盯着这边,
“大哥,那些穷鬼身上有几个字儿,我们去拦他们做甚。”
“闭嘴吧你,咱们也是活不下去了才做这一行的,只要攒够了进城的银子,谁还做这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