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我们要滞留在这个破庙里头了,也不知道要住多久。”侍女听了阿离读的信,抱怨的说。
想不明白为什么最近的麻烦事为什么这么多。
她进入城主家,服侍公主这么多年的时间,一向平安无事。就是她出城这段时间,短短的半个月,沿途走来,总看到人们修理被妖怪破坏的房屋,每当路过那些村庄,那周围的氛围都有些躁动不安,人们的惊魂未定,眼泪和沉默,交杂在修理发出的呯砰之声当中,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仿佛那之前的十五年都是回不去的过去。
还记得出城之前,无论是做杂活,还是各种重大的事情,只需要开口吩咐一声,自然有人去安排准备。无论是平时的饮食起居,还是节日时的盛装出席,身边都是众星捧月,花团锦簇。
那人头攒动的热闹与不息,都要从此化作泡影,变成怎么用劲也抓不住的青烟,恍若梦醒之后残留在枕边的一片梦影。
“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侍女愁眉不展。她正往火堆里加柴,火堆之上架着药罐,药已经被煮开了,丝丝的冒着白气。不知道这个药是不是已经好了,或者还需要再熬一会儿?她不是做这种粗使活的,拿不准火候。
“切,有什么不好过的。”犬夜叉对此嗤之以鼻,他真不喜欢这种忧愁的气氛。
对于犬夜叉来说,他从出生就一直处于独来独往的状态,即便是他曾经用善意去接近别人,别人也照样会疏远他。这一晃,就是两百年过去了,到如今,他仍然是一个人在奋斗,为了一种不明确目的的追求。他不知道他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只知道对他而言很重要,这是一种信念,他此生都必须执着的坚持下去。
其实,是犬夜叉忘记了,他也忧愁过。
只是他的忧愁被他深深的藏在了心底,藏在不被人打搅和提起的地方。
上一次对人敞开心扉,是在五十年前,那个外表清冷圣洁又美丽的巫女面前,她的名字叫做桔梗。她每次拿箭的箭头对准他的时候,手拉弓弦的样子总是那么飒爽那么利落,仿佛她发出的箭,下一秒就会正中他的死穴,让他一箭就就从这世上得到解脱。然而,她站立的地方,总是显得俏生生的,连她身旁的草木也变得俏皮起来,在她的红裙之下摇摇摆摆,一片柔情的样子。她脸上的表情是冰雪聪明的,暗藏悲伤的眼神让她的眼睛总是微微有些饧着,没有完全张开,但眼睛仍然黑白分明,目光澄澈如水,蕴含着无数灵气,仿佛一下子就能看透他的心思。
在她的那种目光之下,他只觉得自己的种种掩饰无所遁形。
她的目光直直的贯穿了他的心脏,准确的射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而对着他的那些箭,每次都射偏,每次都是穿透了他的衣服,从皮肉之上擦过,没有划伤他一分一毫。
直到今天,他忘记了五十年前的许多事,只是,这些片段像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了一样,让他从不曾刻意想起,也没有一刻忘记。
只是这一切,都不足为外人所道。
而且侍女流露出来的忧愁,触不到他的泪点,也引发不了他的共鸣。
他又和我说话了。侍女一手托腮,痴痴的看着如画一般的红衣少年。
突然,一阵烧焦的糊味传来。
“哎呀,药糊了吗?”阿离问道。
“什么?我看看。”侍女手忙脚乱的去端药罐,她不知道药罐已经烧得非常烫,手一过去,就被烫的缩回了手,药罐掉在地上,药汁流了一地。
“都怪我,打翻了仅有的一包药。”侍女自责得快哭了。都怪她只顾着看犬夜叉,她发现,只要犬夜叉在这儿,她什么事也不会做了。
“不用太自责了,这里离枫之村不远,我们可以请枫姥姥过来给小月看病。”阿离安慰侍女。
“公主的精神状态不错,只要吃两副药,公主的风寒就会痊愈了。”很快,枫姥姥就赶过来了,她看了看小月的病情,很快就配好了药材。
小月听了枫姥姥的话,对着屋子里所有人绽放了出了笑脸。
“只是这个腿伤,就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皮肤里面的肉被伤到了,至少要躺半个月了。”枫姥姥又说。
“公主真是太可怜了····”听到这里,侍女捂住脸哭了起来。她憋了很久了,对未来的迷茫,对眼下的困难,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呀,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让她在这陌生的荒废之地过夜,她很害怕!虽然在他们到来之前,阿离和犬夜叉已经打败了盘踞在这里的妖怪,但这树林里还有野兽。
“阿离不是还陪着我们吗?”小月倒没有那么悲戚,这倒不是她胆子大什么的,反正她一睡着就会回到现代,在现代,她想怎么跑就怎么跑,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至于侍女怀念的那个时候,她那时根本没有穿越过来。她之所以愿意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