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兴每每城门关闭之前,便跑出城,去郊外的破茅草屋,次日城开之时再回来。
元老爷身体越来越差,如今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吃喝拉撒都有专人看护照顾,若是女儿能回来的话,这病怕是会好一大半。
半月的折磨,元思墨彻底崩溃了,变得疯疯癫癫,行为异常,宋无兴见她这般怪异,便给她松了绑,任由她离开。疯疯癫癫不能说话的元思墨出了茅草屋,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完完全全看不出往日元府大小姐的模样。遇见她的人,见她这般模样,都以为她得了什么怪病,都躲的远远的。
不知过了多久,元思墨竟进了夕云城里,有些见过元家大小姐的人,仔仔细细看看半天,认出来她就是元思墨,可跟她打招呼,却不见她回应,反而吓得她浑身哆嗦,蜷曲在路边角落里。
整日整日都在街巷里寻找自家小姐的梓儿,忽然被一个陌生人叫住,说他看到了她家大小姐,就在城门边,梓儿不顾一切的朝着城门边跑,找了这么久了,大小姐终于回来了,不知道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一日三餐可有吃好,衣服脏了有没有换洗,大小姐素日里最是爱干净了。
到了城门边,梓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这……是我家小姐吗?梓儿注视眼前这个破衣娄嗖,蓬头垢面的人,仔细一看,这衣裙梓儿是认得的,那日上街,自家小姐穿的就是这件衣裙。
梓儿确信这就是自家小姐元思墨,梓儿呼唤着自家小姐跑了过去,可如今的元思墨已经没办法回应她一声了,听到喊叫,元思墨下意识的躲了起来,生怕有什么危险降临。梓儿很诧异,大小姐这些天经历了什么!
“大小姐,是我啊,梓儿啊。大小姐,您看看奴婢啊!”
元思墨神情慌乱,手足无措,眼神躲闪,看到这般狼狈不堪的自家小姐,梓儿心疼不已。或许元思墨潜意识里还记得眼前这人,竟让她扶着自己。
主仆二人辗转总算回到了元府,听到女儿回来了,元老爷一下就有了精神,急忙吩咐下人赶快请郎中,给女儿瞧瞧。这一瞧不要紧,实际情况比预想中更可怕。
听郎中说,元思墨精神状态很差,已经疯癫了,喉咙被毒哑了,说不出话来,身体被多次凌辱早已经病症缠身,想要治愈怕是难上加难。只能说用药吊着性命慢慢养着,一切全凭她的造化了。
郎中开了镇定安神、调养身体的方子,便离开了。听到大小姐这般了,梓儿悔不当初,重重的打了自己两巴掌。早知这般,就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也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梓儿拿着药方到街上的药铺抓了药,亲手给自家小姐煎药,没有人敢把元思墨的情况告诉元老爷,况且元老爷身体欠佳,不能再受打击了。如今的元思墨怕难以恢复到曾经那般,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药倒是吃了数日,可元思墨依旧那般疯疯癫癫,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动不动会听到她砸东西的声音,剩下的便没有了。
忽然一日,元老爷出来晒太阳,无意间碰到女儿元思墨,元老爷以为是下人把路边的疯婆子放进府里了,可刚要命人驱逐,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家宝贝女儿吗?元老爷惊讶不已,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瞬间潸然泪下,本能的想要抱住女儿,却被她推开了。元思墨挥动着手里的手帕在院子里蹦来跳去,时不时的躲在一处瑟瑟发抖,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元老爷连忙叫来梓儿,问清楚情况,可梓儿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元老爷怒斥了她,
“你是贴身侍奉小姐的人,怎会不知小姐情况?还不快些说来!”
梓儿吓得要死,不敢再有欺瞒,只好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那日奴婢在街上,一个好心的路上告知奴婢说瞧见了小姐,在城门边上,奴婢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小姐蓬头垢面,精神恍惚,听到奴婢的喊叫,小姐竟躲了起来。后来,奴婢把小姐带了回来。郎中也来看过了,说,说……”
“说什么,咳咳!快说,到底怎么了?”
“说小姐已经疯癫,应该是遭受到十数日的身体折磨才这般的,身体已经病症缠身,如今服药也只是……养着看看了。”
“什么?咳咳咳咳咳咳咳!怎么会这样……”
“老爷!老爷!来人啊,老爷晕倒了!”
元老爷急火攻心,变得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管家请来了郎中,众人不停的询问着元老爷的情况,诊脉过后,郎中叹着气,摇了摇头说,
“还是给元老爷准备后事吧,这急火攻心,血已堵喉,就是开了药方,也只是徒劳而已了。”
“郎中!求您了,您救救我家老爷吧!求您了!”
“不是我不救,是真的……害,恕江某人医术不佳,亦是束手无策啊!”
郎中回过身看了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元老爷,叹了气,默默离开了元府。次日,元老爷便驾鹤西去了,元府上上下下到处以前白色,梓儿服侍自家小